nbsp; 次日,齐三军在临淄城外列阵,沿着淄水河岸一字排开,太子诸儿再一次向纪国发出了挑战信,纪国人则毫不意外地再一次选择了无视。
齐师接到命令,中军之人奉天子所赐大白之旗,依托临淄城的补给,继续组织进攻,搭建浮桥。
左军和右军却奉命进入临淄城中休整,传令用餐之后全军补觉,预备夜间行动。
是夜,齐师中军再一次组织了搭建浮桥的进攻行动,然再一次被纪人成功阻止。只是,纪国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齐军的攻势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齐军的主力已然金蝉脱壳,偃旗息鼓,自临淄北门而出,一路闷头狂奔,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薄姑设在济水之上的渡口。
齐军的舟师早已在薄姑等候多时,齐左右两军顺次登船,水陆并进。
正是天寒地冻时节,济水沿岸的水面皆已浮起一层薄冰,仅有水道中央流速稍快的区域尚可安全通行。
舟师各舰的水手们光着膀子,喊着号子,奋力划动船桨,竟然人人汗流浃背。两侧桨楫虎虎生风,不张风帆,一路溯流而上。
诸儿早有测算,济水进入平原之后,流速颇为缓慢,即便船只逆流,航速也几乎不受影响,水流流速不过每个时辰三里路而已,相比于船速而言实在是微乎其微。
齐师向西过夫于、广里、石门、谷邑,先赶到的船只还能回头再去接上一批走陆路的齐人。如此往复,齐师主力最终在范邑集结完毕,安安稳稳休整一夜。
此时鲁军在何处?究竟这些日子,鲁军的主力做了些什么呢?
诸儿率领的大军每到一处城邑,便能通过城邑之间的信鸽通信获取到战事的情报。这些情报往往来自鲁国的各处城邑中齐国培养的细作,或者是缺乏保密意识、舌头又长的小老百姓。
鲁军这些日子的动向如下:
齐师集结出发之日,鲁城曲阜传来来自纪城的信鸽消息,言齐师出临淄北门,将以溯济水前往范邑,进攻鲁国西境的郓城。得到消息的鲁太宰公子翚集合曲阜的鲁军主力,但仍按兵不动,直到东境长勺方向也传来消息,言齐师出临淄北上,长勺前线无战事。
于是公子翚率军向西急进,于三日后抵达大野泽畔,随即开始渡水。不同于还在流淌的河水,静止的泽水此时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却又不能承载人体的重量,使得渡水的任务变得极为困难。
鲁人用长矛和长戟在渡船前艰难地凿开冰面,好让船只得以通行。大军刚渡过一半,忽而自郓城传来信使快报,言齐师未至范邑,郓城无事,而前夜纪国来信,齐军返回临淄,正在强渡淄水,将要进攻纪国。
公子翚大呼上当,立即勒马回师,全军马不停蹄,全速向东往长勺进发,计划通过长勺以东沂源地区,抄近道走山间小路火速驰援纪国。次日,齐军主力在临淄休整,公子翚在拼命赶路。
是夜,齐军潜出临淄,一路向北疾进,于当日拂晓抵达薄姑。
是夜,鲁军一路奔波,其前锋终于在天亮之时赶到了曲阜城郊,而其后卫才刚刚越过大野泽,踏上旱地没走多远。整支鲁军稀稀拉拉在曲阜到郓城之间的道路上散了一地。
公子翚实在是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打法。在心底骂了一句,都怪纪人无胆,不敢应齐人邀战,致使齐人心生歹意,害得自己来回奔波。
等到鲁军主力抵达曲阜,公子翚回到曲阜的馆舍暂歇,等待拖拖拉拉的后军赶上来。
用过夕食,正搂着姬妾裹被欲眠,突然有臣仆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惊得公子翚差点一剑将他刺死。仆人慌慌张张地报告,郓城方向突然来信,只言探得范邑出现大批齐军,其数恐有五百乘之多。
郓城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