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陵以东四十里处,一支轻装步卒正疾速东进,在这支步卒以东百米处则是一支不同于这支步卒军装的步卒,他们跑的飞快。
“将军,魏军跑的很快,每次我们咬住他们留下一部就地死守便继续东退,很急。”副将汇报说。
景邵大喜,高兴洋溢在脸上,两个眉毛更是随风飘动,颇有意气风发之态。
“他们跑的越快、越急,我们就要追的越紧,要从公孙衍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景邵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传得很远,周边副将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副将站出来,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我军只有两万人,兵力本就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公孙衍回击,只怕我军抵挡不住。”
景邵愣了一下,旋即看向舆图,问:“田忌他们到了哪?”
“还在上蔡,”副将回答,“击退魏错后便在上蔡休整未有行动。”
副将的话让景邵变的小心下来,脸上得意的神情也消散。
这就是一位名将的素养,自古以来能够混到景邵这个岁数,混到他这个职位,还是武将,不说百分百,起码百分之九十都不是电视剧里面所饰演出来的那种骄横无脑刚愎自用的将领,都是人精。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冲动,但是跟普通将领不一样的是,他们在冲动的时候能够即使冷静或者在别人的提醒下冷静下来。
景邵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的部队有些许脱节了。
从地图上看,他离鄢陵四十五里、离田忌二百里、离景缺更远。但是他离公孙衍很近,离公孙衍的后军不过百米。离公孙衍的前军不过十里。
他的兵少,自然斥候也少,所以在消息这方面不如公孙衍灵活。若是公孙衍突然回身杀个回马枪,那他这两万人八成得报销在这里,不对,是十成得报销在这。
“传令全军,就地扎营。”
想清楚自己所面对的危险之后,景邵下达了命令。
“不追公孙衍了?”副将问。
“不追了,”景邵看向远处将要消失在视野中的联军,“先守,若是公孙衍真急着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再追也不吃。”
“可是到时候就不一定追的上了。”
“所以你带三千精锐轻装简行,走小路追击公孙衍,不要被发现了。”
“喏!”
景邵所说的小路,是一条平行于公孙衍撤军路线的河流—汶河。这条河流河堤南高北低,所以沿着河堤北侧潜行很难被发现。
“不追了?”公孙衍此时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山丘上,远处楚军修建营寨的行动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老匹夫也是够狡猾。”
“那还撤不撤?”翟章试探性的问。
公孙衍抚摸着手中佩剑,“你想的就是我想的,你觉得我真会放弃这鄢陵之地撤退?”
翟章会意一笑:“那我去统兵列阵,准备攻袭景邵。”
“不用,”公孙衍没有同意翟章的意见,“让大军撤,并且要快!”
“为何?”翟章不解,“不是说不撤么?”
“景邵已经扎营,并且借助山势,若是我军回身反击,只怕一时半会攻不下来,我军粮草又少,届时田忌来了就麻烦了。所以我军还是要引景邵出来。”
一旁的魏错解释道。
不得不说,魏错解释的就是公孙衍的意思。
公孙衍明白,景邵不是不追,而且不敢追,因为他不确定公孙衍是真撤还是假撤,所以他扎营静观其变。那么这个时候,公孙衍要是硬攻景邵,极有可能被景邵缠住,到时候田忌跟东面景鲤一到,他百分百得输。
所以,他必须继续退,而且要退的更快,让景邵知道,他确实是很想跑,确实打不赢了,没饭吃了。这样景邵才敢放心追。
“不过既然要骗景邵,何不在身后布置一支军队假意反攻?”魏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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