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陶确实是被冤枉的,他上奏的文书被中常侍段珪看到,段珪于是编了个理由,派人将刘陶抓进了北宫。不过刘陶刚被关押,段珪就受到天子召唤、赶去服侍,所以第二天早上才开始用刑拷打。段珪还伪造了几条证据,以证明刘陶确实和叛军有勾结。
正是这宝贵的半天时间,让刘陶的门客过宴有了求援的可能。
卢植和窦辅拿着天子文书,刚进黄门北寺狱,就看到了刘陶被拷打的场面。卢植赶忙叫停,给段珪看了天子的文书。然后二人在旁边坐下,段珪无奈,只好装模做样地开始了“审判”。
窦辅坐在一旁,不屑地看着段珪,这也叫审判吗?没有检举人,只有段珪和刘陶两人,举证过程也没有,只是一味地唆使小吏拷打。他举手示意,问段珪道:“段常侍,‘罪犯’串联羌人,是什么人告发的呢?”
段珪敷衍道:“告发的人没有署名,投了匿名的举报信,黄门署已经调查清楚了,证据确凿……”
卢植打断了段珪的话,追问道:“既然有证据,为什么还要拷问?直接签字画押就可以了,段常侍也好早日给天子一个交待。”
窦辅也问道:“段常侍,能不能介绍一下,黄门署都掌握了哪些证据,又有哪些是需要‘罪犯’招认的?”他发现自己高估了段珪的能力。刘陶从被抓到审判,仅仅半天的时间,宦官就将这起涉及到凉州的“谋反案”调查清楚了?这么短时间内,骑着汗血天马,也无法完成从洛阳到凉州的来回。难道说段珪在洛阳绕几圈,就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了?
在来的路上,卢植偷偷给窦辅看了天子写的诏书,上面只有卢植的名字。也就是说,段珪知道卢植是卫尉,却不知道窦辅,不知道他就是从凉州来的,还亲身参与了平乱事务,只当是卫尉下属的什么普通文书。
段珪虽然有些畏惧卢植,但是想到卢植没去过凉州,又鼓足了底气,将桌案上的几卷布帛和竹简拿给卢植,对他说道:“卫尉也做过地方郡守,懂得审判案件的程序,那就看看这些吧,都是犯官刘陶和叛军首领的来往书信。哼,这么多次通信,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刘陶谋反吗?”
窦辅站起身,来到卢植身后,一同阅览了这些所谓的“书信”。其中的破绽,连他都看得出来,就更不要说卢植了。
卢植仔细阅读着。他看完一卷,就往面前的桌案上放一卷。窦辅拿起其中一卷,将内容展示给段珪,问道:“段常侍,这份书简,记载的是‘犯官’刘陶和凉州叛军首领王国的通信?”
段珪走过来,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答道:“不错,正是二贼之间的通信。”
窦辅笑着问道:“段常侍知道吗,王国虽然是河关贼的首领,但是他却是个不识字的莽夫,根本不可能写什么书信,更不可能像士人出身的刘公一样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怎么会写书信呢?不但王国,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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