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张破纸,能写什么?”
卓清寒认定了少年此时应对着情况慌乱,是在虚张声势。他将悬在少女头上的淬毒短匕换到另一只手上,放置在脖颈的前面。顺带将袖口的纸张抽出来,带着好奇将之翻开。
上面写的关于天子纳安镇府副将王富贵之女王君雪为妃的文字苍劲有力,以及纸张右下端盖章的金印明明白白,确实是天子的行玺才有的篆刻。
“你叫君雪?”
卓清寒依旧心存着一丝侥幸,问道被自己锁着喉不得动弹的王君雪姑娘。好像只要少女轻轻摇头,就足以让他活下来。
被锁着喉的君雪发不出声音,只能拼了命的点头。她怕是没有想到自己所排斥的封妃诏令会成为救她性命的关键凭据。
“卓清寒?你这把年纪不会还没有个女人吧?对人家姑娘这么粗鲁?”
站在楼下的刘逸臣大声嘲讽。
卓清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用的力道过大,稍稍松弛一些,客气道:“你真的是王君雪?”
王君雪点点头,咳道:“我是君雪!”
听到少女自发承认,卓清寒握匕首的手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正是这下意识的动作,方子轩十分把握地以越极轻步的速度,反握剑柄击打在卓清寒的肩膀。疼痛感使得络腮胡子男人不得不松开手臂,只是这样,卓清寒定然不服,他忍着肩头挫骨的疼痛,拼尽全力抛出匕首。
锋利的匕首划破方子轩的手背,鲜血溢出不少。少年顾不上流血的伤口,翻起负剑身后,抱住被卓清寒外力推出去的王君雪,平稳地落下。
虽然失去了要挟的资本,但是自己那把淬毒的短匕划伤了少年手背,这是无疑的存在。所以,说到底卓清寒还是有了和路捡谈条件的资本。
“路捡,你中了老子的毒,拿你手中的图纸残卷来交换解药,不然一炷香后毒发,你只有死的可能!”
卓清寒背靠着屏风,嘴角再次扬起笑意,络腮胡的眼角也跟着轻微抽搐了一下。
君雪这才注意到刚刚方子轩为了救她,右手的手背被锋利的匕首划出的伤口。伤口挂着淡淡的血迹,经过几息的短暂恢复,外加练武者本身的恢复能力又强,已经愈合了不少。只是即便痊愈,这也是救她的王君雪所伤,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对此负责。
少女趁机夺过少年手中易融,用极其不标准的握剑方式,朝着卓清寒吼道:“交出解药你这个恶贼!”
愤怒喊着,君雪忘了自己刚刚就是从这个络腮胡的手里逃出来的,已经踩着莲步举起手中剑,劈了过去。
“何方肖小?休伤我弟子!”
还没等易融剑落下,酒楼外传来震耳昏聩的传音。整个酒楼里外均听得一清二楚。
闻此传音,卓清寒果断放弃出手抵抗,扑通跪下高呼道:“长老师尊救我!”
话音落下,一阵迅猛的气劲平地而起,从酒楼外袭来。方子轩转过身,汇聚内力凝聚一柄气劲之剑,随即挥出这一到剑气。
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再震碎的是四周的盆栽。
“出来吧!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可不兴装神弄鬼!”
方子轩知道藏在暗中的便是卓清寒口中的师尊也就是玄双阴阳宗的二长老。玄双阴阳宗既然都能派使者来中原北三州,看样子南荒虽说地处偏荒,但对这中原武林传开的九州秘宝也是甚感兴趣。
“你就是路捡?”
酒楼本就破损的大门被气劲炸开,穿着一身长袍的老者拄着拐杖一步步稳扎稳打走进酒楼。
方子轩抱拳道:“在下正是路捡,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长袍老者顿下脚步,仰头大笑,应道:“好,好好,好!老夫也是南荒玄双阴阳宗的长老席,既然北域剑宗第一人都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于我,那么老夫也自报家门以示尊重。”
“老夫行不更名,周致远!”
“周致远?”
还没等方子轩做出回应,书生似醉非醉地拦在长袍老者周致远的面前,嘟囔道:“管你什么致远还是至近,我只知道,要动我大哥,先过我这关!”
书生抬起手,地上的一柄剑凌空飘起,剑锋直指向周致远。
周致远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番景象,老家伙微微勾起嘴角,发出不屑的声音。
“那就让老夫这个阴阳宗的使者,会一会中原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