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也不会好过,现在你们可没有赵奉大人庇护了。”“好啦,不要想太多,我近期将回栎阳述职,顺便护送这郑女,这里的事暂时交给你。记住,金迩的事你不要管,也不要见他,我会处理的。”
“这——”交漪面露难色。
“还说什么!出去吧,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交漪思虑了几个时辰,当夜仍旧偷偷出府,去见兄长。听了交漪的叙述,金迩冷笑了两声,又长长叹了口气。
“兄长,县令其人阴险狡诈。迁刑,虽属轻刑,但徭役之重,甚于内地,若无赦免,终无返乡之期呀。”交漪递上出城符节,“明日一早,你们尽快出城。我自有办法。”
“我不能走。这是县令设下的陷阱。只怪我办事不力,落人口实。我不要紧,可妻刚刚怀上。”金迩面色忧愁,望向内室。
“为了妻儿,你也要走啊!”
“我一走,您的前途就完了。”
“前途算什么。不用担心我,他还不敢把我怎样。”
“我知道,您希望五大夫能够堂堂正正地回来,不能为了我——”金迩揉了揉脸,直起身,深深一揖,“大人,请回吧。万事小心。”
“兄长,你要如何?”
“请大人放心。”
“你要如何?!”
“恕我无法相告。”
“你可不要做傻事。”
“死生皆由司命。回吧。”
三日后,金迩被羁押,由司空曹亲自押送至北地。金迩的妻子同日随县令向西而行,据说半路上被一伙厉鬼劫掠,十数兵士死战不敌,县令被割了一耳,郑女被厉鬼劫走。
县令被厉鬼袭扰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善明氏的民众争先恐后来到官府,要求将金迩的住所烧毁,以免厉鬼侵扰。庚日日出之时,交漪率官吏在金迩的屋前撒灰,摆放酒、粟、祚肉等祭品,祭祀厉鬼,一连十日。十日后,众人将祭品裹上白茅草埋到了城外。即便如此,仍有民众不罢休。为了平息恐慌,交漪不得不下令火烧金迩家。事后,交漪因未尽祭祀厉鬼之职被罚,未能得到升迁。
当年冬,县令被紧急调往秦邑,交漪入替,户曹升任县丞。月余,交漪收到一份紧急公文,内容为一重犯潜逃,各县一旦发现,立斩无赦。再往下看,重犯竟是金迩。交漪没有拖延,将公文转给了县丞。趁人不备,司空曹偷偷来探口风,交漪只回了句,“公事公办。”
半年时间过去,善明氏平安如常,就在此时一个消息传来,司空曹大惊失色。老县令死了,而且死得十分蹊跷。据传,他躲在秦邑近半年,以为风声已过,偷偷回到雍城探亲。当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一个孩童。孩童问:“大人,最近过得如何呀?”老县令迷迷糊糊地答:“不太好啊,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孩童又问:“大人,您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吗?”老县令答:“没有啊。”孩童继续问:“您知道我是谁吗?”老县令摇了下头,孩童便讲:“我是你的魂呀,既然你忘了我,那我只好离开你了。”说罢,孩童掏出一柄短剑。转天一早,大家发现老县令死了,胸前插着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