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打落的长矛,横扫过去。得了退路,交涌并不急于离开,仍问,“发生了何事?”
赵簇急得满脸通红,“魏贼,拿命来!”交涌不得已,再次扫落守卫的兵器,直奔回府,赵簇等人紧追在后。
交涌府外,两方人马已然纠缠起来,一方是公族不假,另一方,难道是金氏?他认出了几个常在梅馆出没的身影。思虑之时,忽听一声:“大人!”竟是金迩和漪儿,二人左右抵挡,为交涌杀出了一条路。不由分说,交涌随儿入府,金迩紧闭府门,带领家丁奋力抵抗。
交漪把剑扔掉,将父亲拉进了屋。
“怎么回事?”
“您——真的伤了大父?”
“怎么可能?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出这等事。”
“我相信您。就在一个时辰前,一名刺客潜入府内,大父重伤,生死未明。据说刺客逃离前,不小心落下一件形似宫灯的玉佩,上面还刻有‘涌’字。”
交涌下意识摸了摸,果然。难道是在梅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将自己在梅馆的经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儿子。“谁会相信呢?我为何要刺杀右庶长?”
“他们说您,通魏,是公子连的内应,当年正是赵奉主张简公即位,驱逐了那对母子。如今......”
“为公子连报仇?”
“是的,都这样传。”
交涌咬着牙说道:“金氏可以啊。”说罢径直走向府门。
“父亲!”交涌没有回头,大声道:“快去寻你母亲!”说罢,止了两边的争斗,随赵氏而去。交漪紧跟出府,自脚下向远望,父亲的血滴了一路。
两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未及交漪潜入赵奉府,交涌独自一人蹒跚返回。看到儿子焦急的样子,交涌忍着痛道:“你大父还好,未伤及要害。他和你母亲还是信任我的。”
此后,交涌一家不再出门,门外、府内驻下十数名兵士,以防贼人抑或金氏偷袭。
半个月过去了,交涌的伤初见好转,在嬴弦的陪同下,趁夜来见赵奉。
赵奉支开女儿,与女婿开门见山,“金氏和几大世族得了势,公族受到不小的威胁。而今,出子登位,雪上加霜,秦国如何抵挡强魏?只有迎回公子连。我知道你仍念着大魏,公子连即位,也是魏君之意吧。”赵奉一面说,一面咳。
“岳父大人,我打算杀了金贼,为您报仇。”
赵奉笑了笑,道:“他们根基深厚,杀了族长又能怎么,你能逃,弦逃得脱吗?漪儿呢?”赵奉又急咳不止,“是不是金氏逼你走?”
“他们逼我去杀公子连,而且只允我一人离开。岳父大人,我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狠毒,早知如此,我痛快答应他们就好了。都是我的错。”
“不,不能怪你,他们盯上我很久了。”
“您为何不离开?”
“去哪儿?躲不掉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没能说完,赵奉接连咳了数次。
“驷车庶长什么意见?”
“还不清楚。”
“岳父大人,金氏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我在想,能否秘密调动前线的军队,剿灭金氏?”
“谁能?你怎么忘了,太后现在可是与金氏一条心。”
“是啊是啊,您容我几日,我定会想到办法。”
赵奉没有表示,转而露出慈祥的面容。“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初次见面吗?”
“记得,着实把我吓到了。”
“唉,谁让你是翟相的儿子呢。”
“这些年,多亏岳父大人照顾。”
“你一来,我就清楚你的身份,同样的,我的人在何处?想要什么?翟相也都清楚。我还真希望能和他见一见,好好坐一坐啊。”“从那次见面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不,其实是从你少年时期开始,我可算得上是看着你长大的呀。”
“岳父大人。”
“漪儿啊,我的漪儿啊,若不是受了伤,不知会比你强多少嘞。”交涌只是默默点头,“还有弦儿,自小就让她母亲操碎了心。你把她叫来吧。”
“好的,岳父大人,请您一定安心养伤。金氏那边,我会找他们算账。”
“好好,我就知道,没看错,没看错。”
仅仅过了三日,交涌得到消息,公子连在与魏君辞别时盟誓,倘若成功夺回君位,魏君在世之日,秦绝不与魏为敌。这个消息,是随着赵奉的人头、铁符一齐来到交涌府的。交涌彻底傻了,嬴弦还没来得及哭,直接晕了过去,交漪与金迩将嬴弦抬进了屋。
见众人离去,来人向交涌耳语道:“右庶长吩咐,只给大人半日,务必携妻儿离秦。明日一早,大人杀害岳父一事,将传遍全城。”来人又道:“庶长特意吩咐,他的后事自有赵簇安排,五大夫只管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