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平白无故受了人家一白眼,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又听桌前的人们七嘴八舌。
“洛家姑娘?不是没多少日子了吗?怎么还累着小雍大夫?”
“皮货洛家的闺女本就配不上燕怡堂少堂主,都不用说她身子骨不好!”
“小雍大夫是大学生,又入了武协,这就好比前朝中了文武双科的状元!以后那是要当大官的,他老洛家虽说家道殷实,可怎么能跟官家小姐比!”
雍澈木然的听着这些说话,只觉一字一句如同一根根竹签插在心上,喉头又酸又紧,立在那里,难受已极。
“这大热的天,大家伙都累了。”雍白不知何时已走到厅里,“小多子,把新煮的的绿豆汤给诸位先生和客人们端上来,一人一碗!”
主顾们听了雍白这话,都拱手致谢。雍白见他们端了绿豆汤,堵住了嘴,便在厅内朗声道:“各位,小犬医术虽也过得去,可毕竟阅历太浅,远不如其他几位先生,大家若是染了小病小患,又不着急,自可在他那排着,若是真有甚疑难杂症,不妨先让旁的先生给瞧瞧。”
雍白有了这话,那些来瞧热闹的主顾便自退去了一大半,剩下一些确实有恙的,也识趣的去了别的堂医那边,只有三五个仍执着的站在雍澈桌前。雍澈向父亲苦笑一声,雍白便跟他沉声道:“踏踏实实的,别净整花架子!”
心情烦闷已极的雍澈只得收敛心性,暂时忘了先前听到的闲言碎语,试着不去想洛英华的一颦一笑,沉下心来,专心诊病。本想着在没人的时候,抽空去找雍白说话,聊一聊给雍池许亲之事,可自打再一落坐,连出恭的空档都寻不着,直待日落西沉,铺子就要关门,这才得闲。
雍澈伸了懒腰,去了茅房,又洗过手,这便要回家吃饭,想起昨日午间母亲吴氏说过想吃桂花软糖,低头看了眼郭心阳送的手表,见还有些时间才开饭,便去了四平街里一家常光顾的糕点铺子买了半斤,回家的时候也不想走回头路,便离了大路在巷子里溜达。
此时天未擦黑,可巷子里已是光线暧昧,铺子后面做买卖的住家里也都升起了阵阵炊烟,雍澈挨家挨户的闻着,猜测着各户人家晚间都要吃些什么。
他正猜的投入,忽见一条更深的巷子里,一个蓝衫黑裙的少女一脸红晕的在和谁说着什么,身前显然是个男子。
雍澈笑了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恋爱自由之风大盛,自己和洛英华不也是如此吗?随即又想,在雍池和秋丛的事上,自己是不是太独断了些,为什么就不能让雍池自己去做选择?可他转念想到秋丛平日里种种孟浪的言行,又觉得还是要管一管。
雍澈就这么若有所思的又走了两步,离那对少年男女已不过四五丈远,忽的浑身一震,不为别的,只因那女孩竟是胞妹雍泠。雍澈万没想到一向乖巧的雍泠也已情窦初开,实在忍不住想看看她的意中人是什么模样,又想到她一向害羞,便将桂花软糖塞进怀里,施展轻身功夫,翻身上墙,两个起落蹑手蹑脚的来到房檐之上,想从上面偷看。待他定睛看去,却见雍泠已出了巷子,向西往家走了,而先前的男孩子也已不在。雍澈暗叹走的好快,便一跃落地,也不去追雍泠,另寻了岔路独自溜达回家。
还没到自家院外,老远便看见秋丛站在门口,残阳映的他身子泛着橙黄,让他本就丰神俊逸的身姿更平添了一抹贵气。雍澈仍气他背着自己和雍池交往,便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过,却早被秋丛一把拉住。
“怎么着子澄,不处了?”秋丛嬉皮笑脸的道。
雍澈睖了他一眼,“松开,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你是我未来大舅哥,我怎么不能找你!”
雍澈甩开他的手,怒道:“你小子少在我这占轻薄便宜,我明白告诉你,你若是敢和雍池在一起,我便没你这个朋友!”
“别介啊,你这话怎么说的?是,你们燕怡堂誉满奉天,雍池又是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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