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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节 多方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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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支马匪来。您老不知道,近来不知刮哪风,北面地界的马匪疯了一样来我们这儿,在当地又不熟,命钱贱得很。”

    几个部下立刻看向博小鹿。

    他们不是马匪,分明是一个国家的精骑,何曾宝贝一匹马和几许银锭子。博小鹿的师爷在博小鹿耳边说:“找些土匪混淆官兵的视听倒也好,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万一劫不回小王,再动手,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博小鹿点了点头。

    他害怕误伤,火速收缴数张让部下传阅的嗒嗒儿虎头像和李言闻头像,让这猎户带走给找到的土匪分发,要求说:“告诉他们,胆敢误伤此二人者,他们就是藏到长月城,老子也把他们碎尸万段。”

    猎户就火看看,一个小孩头,一个文士头,莫名其妙地说:“这画咋画这么真?”

    这是东夏特有的工笔绘画,同行有规矩,他并没有追问为什么,火速上了一匹准备好的战马,在山梁上一跃而下。

    不管土匪能不能到,自己一方都要动手。

    博小鹿让人放好沙漏,计算时辰,然后派人到前路打探,看陶坎一行有没有从田文骏家出发。

    陶坎这会儿刚刚从田文骏家出来。

    嗒嗒儿虎特别失望,泪人一样被王三小抱着。

    王三小也不能给他讲半路上就会劫他回家,讲也怕他听不懂,反倒给李言闻说了,说:“李先生,我们的人在前面等着呢。一旦动起手来,刀箭无眼,您可要跟紧我了。您老被蛇咬伤的腿还碍事吗?”

    李言闻这就给他说:“你带着嗒嗒儿虎就行了,我只是个郎中,就算被他们官兵押回去,他们又能怎么样我?”

    王三小懂得点事故,说:“李先生此言差矣,这朝廷的人和咱貌合心不合,看您和咱王爷的关系,能不给您定罪?能脱身出来就脱身出来。”

    牙猪儿见他们说话,过来凑个热闹,杨小三就不讲了。

    牙猪儿就在说:“这小子咋就是喜欢你们东夏人抱呢?按说他是俺们高显的。”他带着十足的不讲理说:“来,给我抱上。”

    往常这个时候,王三小会把孩子给他。

    今晚不行。

    王三小就说:“东夏王还是高显人呢,却是我们的大王。”

    牙猪儿人霸道,又把他当成俘虏,在他头上印两记,说:“狗日的。小兔崽子能跟东夏王比?不过这小子蛮像东夏王小时候的,将来说不定又成了个南夏,北夏,西胡乱夏的王呢。是吧,嗒嗒儿虎?”

    王三小也不跟他争辩,只淡淡地说:“何止是像?”

    嗒嗒儿虎张口回绝了一句:“我不做大王,我做小兵。”

    牙猪儿比较失望,捏了他腮帮子,要求说:“起码也当个将军……”

    嗒嗒儿虎说:“我就做小兵,小兵厉害。”

    三人听着童言无忌,都会心一笑。

    王三小是在心底想:你想做小兵怕也难。

    李闻言倒是想:他父亲总把自己是东夏老兵挂在嘴上,孩子又一个样儿,要是他长大了还能这么质朴,当真又是一位大大的英雄。

    牙猪儿却在想:这话也就是孩子说说,谁能大王,将军不当,竟要混个小兵当当。

    这时,队伍忽然给停住了。三人正要问怎么回事儿,就见几个士兵到熊熙来的马前,一把把他给拽了下去,一个将领模样的就地宣布:“熊熙来私通东夏,就地拘拿。”李闻言和王三小面面相觑,分别是第一个第二个愣了,心说:“这家伙会私通东夏?这朝廷是非也不分了。”

    那将领像是回答众人的疑问,又宣布说:“他一家老小都已经叛逃。”

    熊熙来开始嗷嗷叫屈,大声问:“我们一家老小又怎么会去东夏呢??

    王三小有点可惜。

    虽然他对熊熙来毫不客气,却觉着这是条好汉,心说:“前面劫人时,不妨将他也解救了。”

    李闻言却上前头,替他说话:“他怎么可能私通东夏王呢?”

    一个士兵用枪把子捣他。

    牙猪儿也就把他给拽回来,结合自己的情况说:“他家的人想跟着东夏王也不一定。”

    熊熙来听到了,喊道:“他们又怎么想跟着东夏王,我五代将门之后,怎么会叛逃,定是朝廷有奸臣,陷害我。”

    陶坎在最前方的马上,心说:“这熊熙来倒也能演戏,可是该怎么放他们跑呢,不如找人扮成马匪。”

    沟楼子的谷地特殊,高不够高,陡不够陡,阔不够阔,唯一的形容就是它像条山埂叠出来的沟。

    博小鹿已经选好了伏击地点,也派人确认了敌人队伍的到来。

    倒是陶坎为了更顺利地放走俘虏,一路上停了好几停,稍晚于亥时,才刚刚接近沟楼子。几百人的队伍以示松懈,松松垮垮摆了条长蛇。

    博小鹿一看就觉得这样的二三流部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猛虎下山就冲垮了的,等到队伍入完谷,立刻就发动了。

    出于打击敌人的需要,也出于人质往往会被敌人围裹在中间,敌人遇到了伏击,会往后跑的可能,他制定了自己的战术计划,留人在前方虚设疑兵,分出一部分人马自后包抄,而自己率主力从队伍中间冲断队伍。

    沟下火把、人头已清晰可见。

    他脸色铁青刚毅,一只手手揽自己的战马,一只手手掌高举,浑然的气质已被多年的厮杀浸渍,更添一触千钧的压力。马弓手撤出弓矢,开始拉向半满,弓弦咯吱吱作响。几经战场的马队错乱而有序,为了能在沟底形成冲刺力,各奔两端,以便向下冲击时顺沟沿方向奔走。

    陶坎带着对战争的敏锐嗅觉,往上望了一望走过去了。

    博小鹿将他高举的手压了下来,低沉而有力地说:“先射火把下的靶子。”

    弓箭指挥于是高喊:“射火下。”

    下面的队伍刚被这一声炸响耳朵,嗖嗖的箭矢便锥到了火把底下的士兵。陶坎第一个反应是:“这马匪扮得太真了。”第二个反应则立刻就变了,心说:“不好。这是真马匪,这喊声,这一致的弓弦响,一听就是训练有致。”他就地指挥,高喊:“熄灭火把,往中靠拢。”

    他也一直往死里练兵。

    一声令下,很多士兵不顾躲藏,争相摔打火把。

    三番射击,火把一支也见不着了。

    陶坎吸了口气,正暗叫北方往南过马匪,这些匪类厉害,善走射。博小鹿又发号施令了:“以火矢指路。”

    星星点点的火矢刹那间在两边沟顶亮了。

    陶坎抓了弓,扬了大喊:“射,看准了还射。”

    但这个瞬间反应,他们已经来不及,何况本身就不比东夏兵善射,火矢很快从空中泼下来了,追在后面的就是有目标的黑箭。

    队伍不断发出惨叫,人纷纷找了障碍把自己掩上,就连陶坎也被卫士用盾牌护住。

    他低着头,只觉得自己来得窝囊,打了半辈子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博小鹿怕误伤,射箭主要是为了造成混乱,方便马队冲沟,并不敢再射,率先拔出自己明晃晃的马刀,喝道:“进攻。”

    马队从矮矮的坡地上倾泻下来,从两个倾泄点辐射骑兵,撒了一片,再往对面的坡上杀去,对面的再照样从选取的倾泻点杀回来,像一条来回翻滚的大蜈蚣。

    陶坎的参军都被打蒙了,吆喝说:“将军,这是我们的人么?哪部分的呀。”

    陶坎一听蹄声就觉得不妙,大声咆哮:“哪个骑将训练出这样的兵马来,都含笑九泉了。这他娘的遇着的是什么马匪?”

    他的士兵无愧受到精良的训练,三三五五散成小堆,各裹盾牌,在马队中打转。

    博小鹿就像是拿了无穷循环的神兵,使劲地*快破的蜘蛛网,发现这蜘蛛网仍然弹性十足,自己的人马只能这样*,不得寻夺人质,一时气恼,手刃了俩颗脑袋,吹响号召后路的牛角。

    截断后路的人马也驰骋上来。

    一名打着赤臂的大汉手持狼牙棒冲在最前面,单手一舞,一名士兵已经飞倒在一旁。

    陶坎最后选择把人质放到前头了,那是方便让自己扮演马匪的人能顺利劫走。

    此刻,干脆也不再顾前头,努力往后收缩。

    刚一收缩,前方也响彻了欢呼声。

    一队马匪明打火把将前路包了。

    王三小抱着嗒嗒儿虎,牵着李言闻躲藏,只当来的是自己人,迎面就推李言闻过去,把孩子塞给他说:“我去救那个姓熊的。”

    他回来见完虎臣正翻身力战,牙猪儿则求完虎臣逃走,不免给予同情,说:“爱送死的你不让他送死,只好跟着一起死。”

    牙猪儿忽然记起嗒嗒儿虎,他与嗒嗒儿虎已生出感情,扯上王三小就问:“孩子呢,秀才呢?”

    王三小往一旁一指,他看得真切,便提刀去救。

    王三小这又往里趟去,看见两个士兵扯熊熙来来去避兵,一脚踢开一个,有一刀别住一个,拉了熊熙来就走,笑道:“欠你一命,我今天还了。既然朝廷出奸臣,何不与我一走了之。”

    他带着熊熙来回来找牙猪儿,前路又传来喊杀声。

    又来了第三路人马。

    这支人马见着马匪给打起来了。

    马匪抵挡不住,纷纷后撤,牙猪儿正在大战马匪,深入马匪追找李言闻和嗒嗒儿虎,也被马匪裹着撤了。

    博小鹿杀了成片的官兵,也没找到嗒嗒儿虎,两只眼睛血红。从前方来增援的官兵越来越多,陶坎已经退居幕后,部下见势不妙,只好提醒他撤退。他这才醒悟,打的不是遭遇战,官兵们未卜先知,提前来增援,战斗力也相当强劲,不撤不行,就气愤地把头上的钢盔一扔,骂了句娘,贯穿官兵后队,奔山里去了。

    他带来的都是精骑,又有黑夜的掩护,扬了一片尘就不见了。

    陶坎则看着一地的尸首痛骂。

    他不是骂娘,而是骂自己的兵熊,在一支马匪面前被打得这么惨。

    他的参军倒记得他那声咆哮,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马匪,趟趟找找,捡了个钢盔回来,大叫:“将军。将军。您快看。”

    陶坎倒不知他乐颠颠的跑来干啥,扬着鞭子就要揍他。

    参军举着钢盔,比着火把照照,得出结论:“这不是马匪,这不是马匪,将军,您看着钢盔。”

    陶坎一把提了,看看,制式的。

    马匪和游牧人也不免使用这样的钢盔,但是这只太崭新了,上面光亮异常,他憋住气,恶狠狠地抽搐,忽然宣布:“给我找,看看有没有活口?”

    士兵们纷纷翻找,结果连一具尸首都没有发现。

    零伤亡?

    陶坎头皮都炸了。

    一个幸存的官兵嚎哭着喊:“死伤的他们也都卷走了。”

    这是袭击而来。

    所谓袭击,迅来而疾走,便是在疾走的过程中,不忘全走伤亡者,马匹战死者,虽然是不是零死亡不清楚,可这与零死亡有什么区别?

    全军上下的背脊都凉着,个个心说:“见鬼了。”

    熊熙来,嗒嗒儿虎,李言闻全不见了,要是东夏来夺,那好说,要不是,要只是土匪勾引马匪劫了去,事情又大发了。

    陶坎怒吼一声:“自明日五更起,给我继续剿匪,文的武的一起来。”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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