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傍晚时来到一家脚店,点了一碗素面在角落里慢慢食用。
随着门外一阵马蹄声响,接着有人大喊大叫走进酒肆。为首的壮汉,头戴青纱巾,身穿素罗衫,肥头大耳,连鬓络腮胡,脸上长满冬枣大小的疙瘩,两只蛤蟆眼向外鼓鼓着,满口大黑牙。身后跟着的几个泼皮,一个个横眉竖目,像凶神恶煞一般。
掌柜见到来人立刻一副苦瓜像,冲一旁伙计使个眼色,伙计一脸无奈地咧咧嘴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不住地打恭作揖:“赵大爷!多日不见,您老人家最近可好?您这一来,我们这个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被称为赵大爷的壮汉,斜着眼看了看伙计,把嘴一撇道:“是吗?以后我就常到这儿走走,多给你这小店生生辉。”
“欢迎!欢迎!嘿嘿!”跑趟伙计笑的模样比哭还难受。
跑堂的伙计既没有问这伙人,也没请示掌拒,就开始上菜了,全是上等好菜,不一会儿摆满了两桌。这些家伙也不客气,推杯换盏,大喊大叫。
酒肆原来的客人见到这伙人就像见到瘟神一般,匆匆扒拉几口噎的直翻白眼,付过钱贴着墙边溜出酒肆。还有几位客人酒菜是刚端上来的,犹豫再三后自己端着盘碗挪到角落里,生怕和这些人挨着。
众泼皮看着食客的窘态,皆是一脸不屑。
三杯酒下肚,一名身穿麻布汗衫,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泼皮,见赵大爷面沉似水,心不在焉,便一脸淫笑道:“爷!是不是还惦记玉秀嫂子的绣床呢?”
“啪!”一声,赵大爷把酒杯砸在桌案上,狠狠地瞪了泼皮一样,厉声道:“他奶奶的!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罚一杯!罚一杯!”
一旁的泼皮跟着起哄。
麻布汗衫赶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吹捧道:“爷!咱们话说回来,在这富安坊内,你老人家看上谁,那是她的造化。”
赵大爷叹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淤青的右脸,不甘道:“要是平日,爷我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可这娘们身边竟然多出来个帮手,点子扎手啊!”
麻布汗衫眼珠转了转:“爷!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黑的不通就来白的。”
赵大爷眼前一亮,开口问道:“你小子有什么主意?”
“爷,你姐夫胡大人不是在职方司任员外郎。”
赵大爷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麻布汗衫冲赵大爷招招手,众泼皮俯身凑近,几人嘀嘀咕咕半天,随后便发出咯咯的淫笑声。
赵大爷伸手右手,五指张开:“赖三,你小子满肚子都是他娘的坏水,不过,这事要是成了,爷给你纹银五十两。”
麻布汗衫大喜,忙抱拳道:“多谢爷!”
在座的一名泼皮,端起酒杯道:“爷!我记得您老一直都喜欢待字闺中的小姐,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赵大爷双眼闪着绿光,一本正经道:“我喜欢挑战自己,别人都是好为人师,我嘛,是好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