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请殿下上奏皇上对其加以制约,如若不然恐祸乱朝纲。”
“这是自然。”
太子应允后,随即开口问道:“现在巡检司由副指挥使沈文俊执掌?”
李如点头称是。
太子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皇叔已经为周恕备好了大礼,为了避免巡检司落到皇叔手里,立刻将沈文俊罢免,看在往日的功绩份上,把他赶出都城吧。”
李如闻言忙起身道:“殿下,沈文俊如果离开巡检司,则弊大于利,他虽然是内线,但可以顺藤摸瓜,查出他与周恕等人勾结的证据,如果皇城司真的倒向南平王,枚棋子也可以利用。”
太子点点头:“既然如此,为了确保万一,得找人接替巡检使一职,这样便能牵制沈文俊。”随即沉思片刻开口道:“本王府里的詹事王师集,以前曾是殿前司虞侯,为人忠诚可靠,巡检使一职由他接任,李府尹可有异议?”
太子如此安排确实出乎李如的意料,他眼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因为在他心里,巡检使最佳人选非南宫羽莫属,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向朝廷举荐人选的原因,但想到目前太子的处境,也只能作罢。
李如的表情没有逃脱太子犀利的双目,他微微一笑:“李府尹放心,待南宫羽立功之日,巡检使一职非他莫属,王师集不过是暂时代之而已。”
李如忙道:“是,是。”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你刚刚说汇元钱庄乾三的儿子在百花楼冲撞了赵德轩,被关押在提刑司?”
李如点头称是。
太子走到棋盘前,从容地拿起一粒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谋势布局,攻守与存亡,纵横之间瞬息万变。南宫羽说的没错,不管皇叔是何目的,汇元钱庄决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李如上前观棋,白攻黑守,白子已将黑子重重包围,几乎把所有可以布子的路线全部封堵住,眼见大势已去,再无回转之势,但太子刚刚落下的黑子,如同一把剑刺破被围困的僵局,虽然舍弃了几粒子,但却利用虎口成功做出两只真眼。
太子嘴角微微上扬:“死棋是不会活的,除非它本来就是活棋。”
方寸棋盘黑白子,纵横阴阳五行戏。李如看着棋盘上杀气腾腾的黑白双子,内心竟然产生一丝惧意。
太子解下腰间的龙凤纹韘形玉佩递给李如:“李府尹可识得此玉?”
李如小心翼翼接过仔细验看后,慌忙跪倒双手将玉佩举过头顶,大惊失色道:“这玉佩是先皇之物。”
太子点点头:“先皇十分疼爱我,这是他临终之时留给我的,见此物如见先皇,你把它交给乾三,让他带着玉佩去南平王府,我皇叔看后自然明了。”
李如离开东宫后,之前的老者再次回到厅堂,手捻须髯看了看棋局,道:“纵观全局,此子落处看似深处重围、兵行险招,但确是绝处逢生的妙手。”
太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先生再好好看看。”
老者闻言一怔,随即细看之下,恍然大悟:“原来此子最终也是一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