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府,睦亲坊内的百花楼,三层的雅间内,食桌上没有摆满珍馐佳肴,而是一反常态地摆着五只银质的茶碗。
枢密院吏房主事程义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赵管家,南宫羽这个心腹之患总算是被除掉了,从今日起通往庆安府的各条管道将一马平川。”
为首而坐的南平王府赵管家冷哼一声,不屑道:“心腹之患?他勉强算得上一个跳蚤,想和王府作对,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对对对!小小的四品指挥使,芝麻豆大的官,就想学包文正、宋慧父,简直是痴人说梦。”提刑使赵淳连忙奉承道。
对于这二人的丑态,身为武将的职方司主事姜焕臣则是一脸鄙夷,他端起面前的茶碗,在没有入口前,淡淡说道:“手下人说是一名黑衣人杀了南宫羽,然后把他埋葬在东郊的乱坟岗,赵管家可知道这名黑衣人的身世?”
同样得到相同情报的赵管家,则是一脸淡然,他微微一笑:“这重要吗?”
中书舍人许年鹤抢先开口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被削职罢官的人,生前得罪无数江湖中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眼下这个既能报仇,还能得到天大好处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
笑声在雅间中传开,唯一没有笑的只有姜焕臣,曾经征战沙场,血染征袍,见惯了大风大浪,生死离别,所以无论何时他总能保持着一分冷静。
当姜焕臣听到手下人回报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二字“不信!”,或者说难以置信,以南宫羽的身手和狡诈,放在江湖上都属一流之列,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击杀,所以他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事实。
“虽然手下人是亲眼所见,为了稳妥,我还是认为应该将南宫羽的尸体挖出来,验明正身。”
“姜大人多虑了,咱们这多手下可是一路跟随到乱坟岗的,据手下人说,黑衣人下刀的地方在南宫羽的心脏之处,而且没入至匕首的护手,并且埋葬尸体的坑深约六尺,就算不被刺死,他也得被憋死,难道他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
“姜大人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雅间中再一次发出笑声,只不过这次的笑声带着三分嘲讽。
姜焕臣见自己的提议招来程义和赵淳嘲讽,随即面露不悦,冷声道:“麒麟山一战,你们不也是认为他必死无疑吗?结果怎么样?他不仅没死,反而还官复原职,为此职方司还搭上一个副都总管,王府也搭上一个五品少卿,最后,连天宝商号也被南宫羽挖出来,如不是王爷及时出手,恐怕二位现在没有雅兴在此品茶作乐吧?”
“你...”
程义起身指着姜焕臣正要动怒,却被赵管家伸手制止。
“姜大人所虑也是为大家着想,别忘了,李如已经回府,这个老狐狸背后还有东宫。南宫羽虽被革职,但就这么死了,他岂会善罢甘休。”
赵管家一句话,令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压抑。
几人沉默片刻后,姜焕臣首先开口道:“还是要找到这个黑衣人,以便日后大理寺、御史台,甚至东宫过问此事,咱们也有个交代。”
赵管家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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