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到达齐将军府宅的时候,发现齐将军已经身子僵硬,似乎昨夜就已经死了。但是仵作发现,他桌子上有一壶鹤顶红,但仵作验证,他中的又是另外一种发作比较慢的毒药。”
赫连漪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莫名其妙,下令道:“将这件事好好查清楚。”
“是。”
沈留香终于悠悠地醒转,见赫连漪木然地坐在她的床前,“皇后,齐大哥到底怎么了?”
“留香,齐越已经身亡了。”赫连漪握着她的手。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沈留香说着起了床,踱步往外奔去。赫连漪命宫中侍卫:“吴亮,你跟着去。”
“是。”吴亮刚应声,只见又有人来报:“皇后,高菅找到了,但他已经死了,在翠烟湖溺死的。”
“又死了?”赫连漪惊异,只觉得此事越来越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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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午后,吕仲简前来求见赫连漪,行完礼,对赫连漪道:“皇后,先前赫连定邦为了能保住京师,大肆搜刮了东边几座城池的粮食,现如今我大夏东部已是饥民成灾。臣听到上报后派洛公子去查探,皇后,这是洛公子写的。”说着,吕仲简递上洛子宸的折子。
赫连漪看罢折子大怒,“岂有此理,国难之际竟还有官商哄抬粮价。传本宫之令,开京城的粮仓,发放下去。查办并严惩这些哄抬粮价的官商。”
“不知皇后要指派谁人前去发放?”
赫连漪正在思索让什么人去合适,只听宫人来报:“皇后,杨墨池大人求见。”
那是杨正午的二子,赫连漪道:“快请他进来。”
不一时,杨墨池进了来,还不等他行礼,赫连漪便问:“杨大人,可是有了陛下的消息?”
“回皇后,臣正是来告知皇后,还不曾有陛下的消息。”
赫连漪一时失望、伤心又焦急,杨墨池见她比自己等人都更为忧心,便劝慰道:“皇后放心,陛下既然带了罗氏兄弟,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赫连漪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道:“舅舅,陛下之前常跟我提及杨鹤,说日后要重用于他,如今本宫正想派他做件事。”
杨墨池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便道:“请皇后吩咐。”
赫连漪将吕仲简的折子递给杨墨池,杨墨池看罢也是气愤不已,赫连漪道:“杨大人,本宫的意思是想指派杨鹤前往绪州发放赈济粮,并联同洛公子一起查办那些官商。洛公子是朝中旧人,跟那些老臣子多多少少会有所牵绊,难免会有些束缚。本宫以杨鹤为正使,让洛公子为副使协同查办。”
“是。”杨墨池已经听出了赫连漪的言外之意,洛子宸和杨鹤虽然都是年轻人,也都有着一腔血气,但洛子宸世代簪缨,到时这个来说情,那个来求饶,碍于情面,也难免会放不开手脚。而杨鹤既是皇亲贵戚又初来乍到,无需顾及任何人的情面,且在那些臣子眼中他是压着洛子宸的,所以这样办起事来不受羁绊。杨墨池心里不由对赫连漪大加赞赏,他久闻赫连漪才智过人,却不知她行事竟能如此干脆利落,果真是令多少须眉男儿也自叹不如。
吕仲简趁着这当隙又递上几本奏折,趁机试探杨墨池的反应:“皇后,这些折子是比较急的,是否还要等陛下回来再定夺?”
杨墨池清楚赫连漪向来有决策专断的能力,所以便默不作声,只由了他们去。
赫连漪望着吕仲简手中的折子,见杨墨池一直默不作声,踌躇半晌,最后道:“放着吧,陛下没回来之前,本宫批阅。”
“是。”尔后,两个人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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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几日后的深夜,赫连漪处理完朝政,想起今日是齐越下葬的日子,便刻意让沈留香前来当值。
“皇后。”沈留香一副憔悴不堪,木然空洞的样子,姗姗而来。
赫连漪劝解她:“我知道你还没睡,索性就让你来当值,你来陪我或者我来陪你说说话也好。”
沈留香看着她,知道她连日来也是焦虑忧心,一时感慨两人的命运悲苦,忍不住又哭出了声,哭了一会,又问:“皇后,他们查出来了没有?齐越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也许只有等陛下回来一切的事情才会水落石出。”
“齐大哥究竟做了什么?会遭到如此下场?”沈留香踌躇了良久,终于将自己心底的话倾吐而出:“皇后,有些话奴婢闷在心里很久了,从苻老将军过世时开始,他好像忽然就变了,变得让奴婢很陌生。奴婢有时候觉得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奴婢了。”
赫连漪见这些话从她自己口里说话,倒是松了口气,道:“本宫也看出来了,那些日子他一会儿痴笑,一会儿发愣,可一切似乎都跟你无关。留香,既然你也明白,不如放开心怀,忘掉齐越,其实,他并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伤神伤身。”
沈留香想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奴婢会的,皇后,以后奴婢就可以永远在你身边了。”
赫连漪听了这话,忽然心里有了些许慰籍,自打那日大婚,她才真的明白,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两人还正说着话,只听屋外太监刘荣在喊:“皇后,陛下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