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大梁军一直坚守在城邑中,任凭宁军怎么叫骂都不肯应战。第三日,罗鹄匆匆前来禀报:“殿下,乌溜氏的国相请求见殿下。”
萧允晏早有准备这几日乌溜氏必然派人来求见,一听来的竟是国相,大为讶异,“居然派了国相前来,好!快带人进来。”
不时,一身布衣的乌溜氏国相随罗鹄进了来,萧允晏起身道:“国相大驾光临,萧某有失远迎了。”
国相一脸地愁容惨淡,“不敢不敢,外臣见过霁王殿下。”
萧允晏明知故问:“不知国相此来所为何事?”
国相倒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殿下啊,那栾木简直就是个强盗......”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这是我王给殿下的信,我王知道殿下为人宽厚,特令在下给殿下献上降书。我王只求,只求日后能苟活于世……”
萧允晏看罢降书,如他所猜,乌溜氏王在栾木进了乌溜氏国后,处境更是艰难。乌溜氏王定夺再三,知道自己最终不是投大梁便是投大宁,左右国将不国,趁自己还能择良木而栖,不如先行选择。又想着赫连定邦残暴不仁,连自己骨肉兄弟都肆意杀害,日后必会找寻机会戕害自己。而萧允晏跟萧允昇的口碑却是向来不错,即便攻下城池,也一直善待百姓,宽厚施政,说不定能让自己落个善终。于是,便让朝臣前来请降。
萧允晏问道:“国相,你给本王兜个底吧,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名为十二万大军,实际是七万,有五万已经进了乌溜氏城,还有两万等候在高阳城随时听命。栾木一来,就逼着我乌溜氏军充当前锋。我王不愿意,他们就将我王给软禁了起来。”
“那么说,这城下叫阵的都是乌溜氏军?”
“殿下见谅,除了栾木和少数的亲信,其他都是乌溜氏军,栾木逼着他们叫阵,他们不得不服从。”
“那好办,国相,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本王想要栾木的脑袋,一旦事成,本王即刻攻城,日后也能做主善待于乌溜氏王,让他得以善终。”
国相想了想,咬牙道:“好,今晚子时在下必将献上栾木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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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同时的西康宫城,赫连漪和沈留香自到了西康,一直将自己关在这屋子里。这日两人闲坐着,忽然听到窗棂上有石子拍打的声音。接着,又一声接一声。
“留香,快打开窗子看看。”赫连漪吩咐着。
沈留香将窗子打开,四处探看,却见四周并无人,以为是有人故意在闹着玩,便将窗户关掉。
不一时,却又听到石子拍打窗棂的声音,赫连漪忽然眼睛一亮,忙又吩咐:“留香,将窗户开着,你躲一边去。”
沈留香照做,两人皆躲在一旁,忽然一支响箭“倏”地飞驰而来,稳稳地插在窗棂上。
箭矢上还有一张纸,沈留香拔出响箭,取出那张纸一看,竟写着齐越二字。
“齐大哥。”沈留香确认那是齐越的字迹,“公主,真的是齐大哥。”
“看来,丹增和齐越他们都过来了。”
沈留香满心疑惑地问:“公主怎么知道丹增也来了?”
赫连漪解释:“齐越可没有这么好的箭术。再说,若不是丹增去通知齐越,齐越又怎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沈留香点了点头,“说得也是。”话音刚落,寝室外有侍人在喧唱:“赞普到。”
沈留香一听这个声音,忙跑出去拦着西康王,“公主在歇息,赞普请回。”
西康王的一名侍从恶狠狠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沈留香只管拦着,赫连漪趁这当口,忙将那支响箭藏了起来,又将那字条烧去。
外面,沈留香还是死活拦着,那侍卫一把拉过沈留香,将她推倒在一旁。
赫连漪在寝室内大喊:“留香,你们都进来吧。”
看着赫连漪,沈留香终于肯退让一步,“好,赞普,你进来可以,可是必须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进,也不能赶我走。”
门外沉默了好久,终于无奈地应了一声:“好。”
“还有,赞普记住和公主的约定,要离公主十步之远。”
西康王似乎已经没什么耐性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声:“好,好。”
沈留香听罢,这才开门……西康王进来后,发现一进门便挡着两张桌子,知道是沈留香故意搬到此处让她不得靠近赫连漪,又加跟赫连漪有约在先,便只得乖乖站在此处。
赫连漪看了看西康王的表情,也无意触怒他,便巧言令色道:“留香不懂事,小瞧了赞普,我让她撤下来,她死活不依。望赞普莫要见怪。”
见到赫连漪对自己笑吟吟的,西康王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望了望沈留香,却赞道:“这丫头极为忠心,好事好事。”回头又望了望赫连漪,问:“怎么样?这吃的住的还习惯吧?”
赫连漪笑了笑,道:“吃的跟汉地无异,一切都习惯。”
西康王见她态度和悦,对自己也不是最初那般抗拒,心里大悦:“那就好那就好,你可不知道,当初和亲一事敲定,本王就命人去汉地寻了一批庖厨,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你的庶妹。不过如今你总算来了,这些厨子也算派上了用武之地。”
赫连漪又是微微一笑,轻缓有度地道:“多谢赞普费心了。对了,我来了几日,也没见到庶妹,她如今可好?”
“好,就是跟你一个脾气,犟得很。”
赫连漪又笑了笑,“想必她不肯见我吧。也罢,既然她不肯,来日我去见她吧。”
“诶,你堂堂一个嫡长公主,又怎可屈尊。来日我便是绑也得将她绑来见你。”西康王想了一会,终于问出了一直要问的话,“对了,你上次说的你那个弟弟,如今人在何处?”
“我那个弟弟,也许这几天就会来此找我了。赞普这几日若是见到有外人,请不要诧异,也望高抬贵手。”
赫连漪是轻描淡写地说,西康王和沈留香却同时变了脸色。
“什么,你该不会是告诉本王你那弟弟已经来了吧?”
“赞普莫怪,我那弟弟只是担忧我的安危而已。”
西康王又是大惊,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如此坦诚,知道她绝不会动逃跑的念头,不住点头道:“嗯,你们二人姐弟情深,本王当然不会怪罪。只是本王如今想见你弟弟,不知怎样才能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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