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极少在朝会上出声的张元锡睁开眼睛,当他横移出一步,落入满朝文武的视野,本来偷偷润过嗓子的一位三品大员立即缩回去,张元锡言语清冷,说了秋天征收的军粮所以及楚边军队裁撤一事。这让殿上的氛围顿时冷了许多。
不过前排几位重臣,迅速瞥了眼楚皇陛下的脸色,楚皇仍是笑意不减,不急于开口圣裁,只是笑语让当朝的两位宰相随后一起去后面的“内阁”,让君臣慢慢商议。之后又有去年与户部尚书说起去年边州的征税有些“少”了,还有两位当朝宰相也查漏补缺,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然后,当一品重臣的老丞相,终于缓缓收回视线,咳嗽了一声,所有人顿时打起精神,好戏要登台了。
太子近年来势力渐渐变微弱,朝中臣子也罢,十成大概有二成是站在他这边的,而七皇子那边却有三成的人支持。剩下一半都是些墙头草。
大殿上的一阵颤抖嗓音打断了太子的遐思,礼部侍郎硬着头皮走出班列,缓缓跪下,“臣,有事禀奏。”
当礼部侍郎咬牙说出对刘太守儿子的谥号提议,朝堂上一片喧哗,那帮功勋武将更是发出不加掩饰的讥讽嗤笑,文臣则一个个神情诡异。
诚然远在楚边的刘家上两代太守死之后都有谥号,刘章宇死的消息传到楚阳的谥号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这年代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太守儿子的死又能掀起多大波澜?
楚边刘家朝堂的人都知道,尽管他们刘家在楚边作威作福,但并没有触及到朝中人多大的利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过去了。你们刘家前两代先祖为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给个谥号都能理解,死的是太守的话给个也是应该的,但你儿子才多大?还想要谥号?
太子皱了皱眉头,七皇子张元锡又开始对着殿梁发呆。
禁军统领朱健咳了一声,这位楚皇最为相信的,手握楚阳军防的禁军统领说话,没谁敢不老老实实竖起耳朵,老而弥坚的朱健见殿上无人接话,就大大咧咧走出,朱健先对龙椅那边抱拳行礼,然后就望向礼部侍郎,冷笑道:“刘太守在楚边作威作福,欺凌百姓,更是让手下一些兵士进了什么佣兵团,贿赂官员,护驾公主不利,遭孽深重,刘家之前出了两任楚边太守,皇恩浩荡,给了两个谥号,我也没什么话说,如今不就死了个毫无本事的儿子嘛,哪里配得上美谥!从恶谥里随便挑个靠前的字眼,还差不多!”
其实朱健知道了他手下在楚边所受到的“袭击”。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老将军此言一出,礼部的小侍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头低得几乎要叩到地面上,后背的官服有些明显的汗水浸透。
楚皇向后靠了靠龙椅,似笑非笑。
张元锡出列,平静道:“臣以为那刘太守的儿子当谥哀字。”
满朝哗然。
这个谥号,用在刘太守儿子身上不正常吧,别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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