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眠没记错的话,初唐正是由‘均田制’向‘租庸调制’转化时期,北魏以来实行只适合低水平的小农经济发展的均田制逐渐崩溃,被兼并土地的农民越来越多,这就迫使农民的负担加重,许多农民以逃亡来逃避徭役。
正因为如此,以李小二为首的阶级领导人会定期检查户口,以保证农民数量,扩大国家赋役来源。
见阿眠露出一知半解的模样,老丈清清嗓子,向阿眠说他们当地的户籍制度。
李小二制定的户口帐簿有手实、计帐、户籍三种模式。其中一年一手实,一年一造帐,三年一查籍。
阿眠听得晕晕乎乎,不得不打断老丈,问道,“何为手实?何为造帐?”
老丈如看痴儿般,对阿眠摇摇头,唉声道,“手实乃是具民之年与地之阔狭,计帐具来岁课役。”
阿眠恍然,也就是说手实是当官的记录农民一家一户的年龄及拥有土地的情况,而计帐则是记录百姓来年应承担的赋役。
查手实、计帐、户籍都是由里负责。何为由里?百户为一里,管辖百户的称由里。
这杏花村住户不过二十,此次检查是合着杏花村前后几个村子连在一块查,而身为杏花村族长的王老丈则要配合由里在杏花村的检查工作。
如果由里来查,那么势必会查出阿眠是脱户口。
阿眠问老丈,“若由里查出,儿当如何?”
老丈摇摇头,“某不知,往年有被查出的,皆送到县里,有受责归来赋役的,亦有未归的。”
闻言,阿眠心口顿时拨凉,感情她还未扎下根,就要因为户口的问题进警察局或者国土局了?
“阿爷,某带阿眠躲起?”王保成面带急色道,“某带阿眠去后山避避,待由里走后,某再带阿眠归。”
阿婆不住点头,“某看可,待避过风头再谈。”
王家阿婆好容易看准个媳妇,怎么能叫阿眠直接被带走?再者,阿眠同他们生活久了,像一家人般,早生了感情,于公于私,阿婆都不忍心。
阿花瞪大眼,拦道,“汝疯了?若被查出,阿爷会受牵连,所有人会受牵连,儿以为,将阿眠交给由里,言明实情,或许由里会网开一面,禀报县里,为阿眠记上户籍。”
“便是如此,阿眠难躲杖责。”大娘子道,“阿眠身子弱,怕是受不得。”
众人皆安静了下来,阿眠看看王家人,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便是杖责,儿也不惧。”
王家人已经帮了她许多,若是因为户籍的事连累王家人受责罚,阿眠良心上也过不去。
阿眠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但凡想开了,便什么也不怕,明日之事明日解决,阿眠看天色不早,催王家人休息,她自己也是心大,合衣躺下后,竟是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阿眠刚起床,便见王保成在院里负手来回踱步,他见阿眠出来了,忙走到阿眠跟前道,“汝跟某去后山。”
说着便扯住阿眠的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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