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卧牛山喜迎皮猴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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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鸣村里，傍晚时分，张石宪、申志塬、杜勇杰及温金豆等人按照十天前的秘密约定，各自带领几十个青壮年村民，携带新近筹集到的枪械物品，在村西乱坟岗柏树林里完成集结后，星夜赶往村东十多里外的卧牛山寨。

    行至分水岭处，走在队伍最前面负责警戒的温金豆猛然发现一支武装队伍从另一岔路上风尘仆仆迎面而来。温金豆急忙就近攀上路边一棵新槐高枝，通过特定暗号布谷鸟叫，把这一紧急信息告知后方人群。张石宪立马引领众独立团员迅即隐伏在道旁西岗之上观察动静，准备迎敌。

    片刻过后，那支队伍走过来了，远远望去有一千五六百人之众，清一色灰军装，严整有序，英姿飒爽。皎洁明亮的月光之下，依稀可见在长长一溜“八路”臂章之首，浮动着两张异乎熟悉的脸庞。

    “老皮！皮猴王！”张石宪大喜过望，立即从掩体内一跃而出，急步来到队伍近前，紧紧握住领头的一位精瘦中年首长的手，兴奋异常，连声叫嚷，“原来是恁老皮，皮猴王啊——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哪！”

    “瞧你猛张飞，古古板板老脑筋不是？”精瘦首长身后一位戴有黑框眼镜的白面书生抢前一步冲着张石宪大声提示，“——‘皮猴王’早成老黄历了，人家如今可是大名鼎鼎的皮司令喽！”

    “你、你说啥——皮、皮、皮司令？”张石宪用一双惊羡的目光环视长长一溜“八路”臂章，而后大步跟上两人步伐，轻拍“白面书生”肩头低声轻问：“照这么说，你徐先生是不是也跟着加杠挂短带高衔儿了啊？”

    “没，没带啥子高衔，只是普通委员——要知道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可没有贵贱之分呀！”“白面书生”一面马不停蹄随军而行，一面与紧跟其后的张石宪摩肩搭背，轻声交谈。

    原来，这位被张石宪唤作“皮猴王”的精瘦首长姓皮名定均，Ah省金寨县代家岭人。他自幼丧父，14岁时即以一个孤儿身份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二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不久便投入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一至四次反“围剿”作战。1932年10月随军西征入川。1933年任红四方面军第12师34团三连政治指导员。1934年任第35团二营教导员、红九军军部交通队政治指导员。参加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和多次反“围攻”作战。1935年5月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10月任红军大学上级指挥科副科长。1936年7月任红军大学步兵学校第一营营长，10月长征到甘肃会师。1937年1月任庆阳步兵学校教导师第二团团长。抗日战争初期先后任八路军一二九师随营学校第一营营长，师特务团团长。1940年2月任太行军区第五军分区司令员。1943年3月任太行军区第七军分区司令员。

    1944年夏末秋初，为开辟豫西抗日根据地，党中央正式发出向河南敌后进军的指示。太行区党委和太行军区抽调第3、第35团和豫西地方工作队组成八路军豫西抗日先遣支队和豫西地委，任命皮定均为司令员，徐子荣为政治委员，方升普为副司令员，郭林祥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

    9月6日，支队从林县誓师出发，在太岳四分区及河清村爱国人士宋维亚、史向生等人的全力配合下，皮徐支队于21日从蓼坞渡口成功渡河，经横水，过磁涧，越陇海，涉洛河，胜利进入古称“三川之地”的伊川县境，准备利用这里的天险地利优势对敌开展游击战争，恰巧在这里路遇在延安讲习所里同班同学兼亲密战友张石宪。

    张石宪在弄清友军来龙去脉后，当即招呼隐伏在路边西岗上的独立团员们聚拢过来，恭迎友军。正当两支队伍即将会师之际，路侧东岗之上忽然响起一片呐喊声，众人惊异之余抬头望去，见是以谢钟锋为首的数百余名鹤鸣游击队员，一个个振臂高呼，欢颜一片。原来，他们在卧牛山寨刚刚获知鹤鸣村遭日军血洗的不幸消息，谢钟锋按捺不住心头愤慨，立马带领游击队员火速下山，准备乘夜给恶贯满盈的日伪军一个突然袭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一大一小两队人马，他们在暗中观察之后发现来者均是自己同志，这才踊跃前来与之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