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与步风辞别,步风自个回家收拾准备,欲要去军中赴任了。流云心中怅然若失,与娇女等回到余杭城客栈,一路都默默无言。娇女见流云好似心中不太高兴,但也不好问起。
次日晨,流云早起,用过早膳后,在四名庄客护送下,来城边涌金门处与娇女祖父等会齐,一行人望会稽而去。
娇女就跟流云共乘一马,娇女祖父年老,又不会骑马,从余杭至会稽,尚有百十里路程。
流云本欲要为娇女祖父雇用一辆车座,娇女祖父死活不肯,说不敢再麻烦姑娘,走两日路便到了。流云拗不过他,也只好让由他。
去会稽,需得渡过钱塘江,钱塘江江面数里之宽,且又有潮汐不定,过江之客,都得趁江上没有潮水的时候过去。
钱塘江上倒是有数个渡口,在这经营摆渡的船夫也有不少,因为大江之隔,江南与江北虽然近在迟尺,两相望见,却犹如两国,渡江一趟,就颇为不容易。江南江北的人文民风都大有差异。
那江南,便是后世的萧山,此时大多尚还是荒蛮之地,只有些许村落,人民也稀少,比起江北余杭城的繁华,可谓是两个天地。
因为钱塘江不易通过,渡一次江,船费颇贵,一人需得数百钱,在金牛湖乘坐游船环绕湖一圈也不过百十钱。所以两岸人民百姓,如果不是要事,一般都不会轻易过江的。
流云一行,共有七人,五匹马,需得一条大船才可以一齐渡过。流云便让庄客选了一条可载二十余人的大船,这船上有货仓,不仅渡人,还可以载货过江,光划船的船工就有四五人。
船家见来了一笔大生意,连忙帮着将行礼马匹先安置在船上货仓中,庄客问船家:“船费需要多少?”
船家略一算计,道:“需得三千枚钱。”
越国的钱币是戈币,一枚相当于秦国的方孔半两钱一枚,三千枚戈币,也就是三千枚半两钱,这差不多是半匹马的价钱。
庄客道:“这忒有些贵,一匹马也不过五六千钱,是否可以少点呢?”
船家道:“你这人不少,马还有五匹,载这么多过江,需得划船一顿饭功夫呢。我这些船工都是雇的,还得给他们支付工钱。收你三千钱,除去船工工钱之外,我也赚不了多少,且船只还有修补损坏。你如果用小船摆渡,不仅费时费力,只怕五千钱都不够。”
流云见之,便对庄客道:“人家也是不易,三千钱就三千钱吧。”见船工帮着拴马,便对船工道:“这些马都是好马,过江时候千万别惊着了。烦劳各位好生帮我看管照护一下。”便让庄客拿出银钱,赏给每个船工一百钱。
船工大喜,接了钱,便好生看着马匹,以免受惊跌入江中。船家见之赞道:“还是这位小姐慷慨,知道撑船人的不易!”
船开始渡江了。流云心中高兴,携着娇女的手站在船头,看这钱塘江的风光,船家叮嘱流云道:“姑娘可别站在船头,恐失足跌入江中,还是回到船舱中坐好罢。”
流云道:“我并不怕。”娇女也是水乡出身,并不畏惧。两人在船头嬉笑观看,四名庄客,不敢怠慢,在后面紧紧看着。
约莫一顿饭功夫,才渡过了这钱塘江,船家将船靠在岸边,流云等人先登岸,再把马匹牵上岸来,付了船钱。娇女祖父便指了道路,流云等上马南去,娇女祖父就在后步行。
流云问娇女:“你家还有多远?”
娇女道:“我家在会稽城北面三十里处,据此还有六七十里,乘马这样走得话,今日傍晚便能到了。”
流云又问:“你祖父步行,今日能不能到?”
娇女道:“上次从家到余杭时候,也是步行,从早上走到黄昏,才到钱塘江边,天晚又没有了渡船,就在江南歇息了一夜,次日早上才过的江。祖父现在已经过江了,六七十里路,约莫晚上他能够赶到。”
流云道:“如此甚好,我们且将行礼给你驮回家去,先送你回家,然后我们还得在今晚赶到会稽。”
娇女道:“姐姐不在我家歇宿吗?”转念一想,家中简陋,房屋又窄,流云姐姐是富贵人家,岂能在自己家里歇宿了,不禁感到难为情。流云却笑道:“我又不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话就去你家歇宿,与你同睡一床又未尝不可,可是还有四名庄客照看我呢,他们人多,不便在你家住。”
娇女心中感激流云,又羡慕流云家境,流云道:“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会稽游玩?姐姐给你买些好衣裳。”
娇女闻言,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对流云道:“姐姐这番情谊,娇女不知如何报答,娇女要是能做姐姐的贴身丫鬟,也当睡着了会笑醒来。”
流云便道:“我正是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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