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温厚,“你此话何意?”
云落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太医,“这毒从服下到毒发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太医回道。
云落这才看向左相,难得从他眼里看到意思慌乱。
“半个时辰前,童公子还在左相府吧?”
左相冷声质问,“你这是在怀疑本相?”
云落不卑不亢的道,“不过是就事论事,难不成左相也怀疑是自家人动手?否则,怎才说了时辰,您便抢着出来被怀疑呢?”
“云海天真是生了个伶牙俐齿的好女儿!”
“多谢左相夸赞。”云落微微福身。
更是气的左相胡子都吹起来了。
他从前不曾正面跟云落交谈过,今日才知她竟是如此能说会道。
几句话就让事情的疑点落到了自己身上。
“两位。”蔡云出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非是他想打断,只因童凡是此案的重要人证,不能出一点问题。
“眼下最当紧的是救人。”
云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左相从出现到现在,我看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便是童夫人也不甚心焦,好似整件事,着急上火的便只有蔡尚书一个人了。”
“嗯?”蔡云经云落一提醒,才觉察出。
刚才左相虽质问自己,也叫人去请太医过来,但,从始至终,他好似都很震惊。
就好似会知晓事情会发生,所以面对时,丝毫不觉诧异。
“胡说八道!”左相斥道,他避开云落看过来到的视线,“云姑娘,这人你今日是救还是不救?”
“救如何,不救又如何?”云落淡然问道。
左相脸上闪过阴狠,“若救,往后左相府便欠你一个人情。”
“若不救,少不得要禀告陛下,言明你心狠至极,能救人却不救,且看陛下如何决断。”
云落掩下眼底的冷笑。
左相往日应当是老谋深算之人,怎的今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不过几下,就被她试探出了目的?还是说,他还留了后手?
“左相如此之言,仿佛我要是不救人,便身负了一条人命一般。”
“云姑娘若在意,便该出手。”左相步步紧逼。
云落已经骑虎难下,只能道,“看病也需要先诊脉。”
“请。”左相见她松了口,直接让开路。
云落走到童凡身边,不顾地上雪水汇集的污泥,蹲了下去。
伸手才搭上脉搏,她便明了了,中的便是蛊毒。
童凡虽呼吸微弱,脸色灰暗,看似濒临死亡。
可实际上,他不会有性命之忧,这药不解,他也不过受几日苦而已。
看来,左相还是有些良知的。
这种蛊虫数量稀少,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到,又对其中的药性知晓多少?
云落站起身道,“童公子确实是中了蛊虫。”
“可能救?”童夫人上前问道。
她在一旁等了这么久,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惨白下去。
这等折磨,让她的心犹如被油煎一样。
痛疼难忍。
云落等的就是童夫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夫人有所不知,这蛊虫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