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次日,韩珣亲自送公孙玉下山,虽然两人相识只是短短一日,但两人性情相投,都将彼此当作了朋友,一直等到公孙玉的车辆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后,他才转身上山返回。
韩珣原以为公孙玉只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一位比较有意思的过客,仅此而已,之后,事实证明,他们俩的缘分远不止于此……
……
随着重阳节这天法会的结束,晨钟暮鼓,道观内的人又进入了以往熟悉的生活节奏,韩珣自然也不例外,上旬在道观内跟随师父学习,下旬则是下山跟随老师学习,虽然都是学习,但侧重各有不同。
冬去春来,七星院后山上的野枣成熟了两回,韩珣也因此美美的吃上了两回,倏然之间,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韩珣十二岁了。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去了三年,启程的前一天,韩珣将他回家的消息告知了师父,师父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天寒注意保暖。
“起来吧,此去上京路途遥远,一路上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当以自身安危为重,记住了?”
次日,韩珣来到老师家向其拜别。
顾老和龙虎山张天师乃是挚友,韩珣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眼前这位少年天资聪颖且性情飞扬,能收到这样的关门弟子,他是极其满意的,将一个卷轴和一封信交到韩珣手中后,他继续说道:“回到上京,在二月初五将它交给宗正。”
“记住了,老师。”
时至今日,韩珣从来没有问过老师的身份,但是,通过刚刚老师的一句话,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宗正何等身份?
九卿之一,专门负责皇亲和外戚等贵族事物,一般由皇族人员担任,这种人物可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
“嗯,去吧。”
韩珣躬身给老师行行礼后,走出房间,刚要登上门口的马车,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收回迈出去的左脚,转身看到来人后,立刻向前迎了几步,扶着对方的胳膊,低声询问道:“师娘是有什么事情嘱咐吗?”
“这是给你缝制的护膝,这天寒地冻的,你年纪还小,可不能被冻着,否则容易烙下病根。包裹中还有一些干粮和银两,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到家了,给师娘写封信回来。”
永和二十五年,魏氏随她的丈夫顾黎闲居在此。
次年,就有一位相貌俊秀的孩童来她家中求学,这个人正是年仅七岁的韩珣,对于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韩珣,她很喜欢。
之后,一次偶然,又从丈夫那里听闻了韩珣的事情,想到小小年纪就要远离亲人,独自一人来到千里迢迢的龙虎山,对他不禁又多了一份怜爱。
儿孙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这些年反而是韩珣陪伴魏氏的时间最长,与韩珣和自己丈夫的师生情不同,她和韩珣更多的是祖孙情,因此,韩珣远行,虽万事妥当,但仍然难免担忧。
“多谢师娘,您放心,韩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信也一定不会忘了的。”
韩珣笑着说道。
“别耽误韩珣了,否则就误了他的行程了,今天该住在野外了。”
顾黎见自己夫人依依不舍,所以,在一旁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去吧。”
魏氏挥了挥手,对一旁的常魏叮嘱道:“路上好好照顾珣儿。”
“老夫人您放心吧,常巍一定照顾好我家世子。”
“韩珣拜别师父,师娘。”
韩珣朝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长辈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登上马车,向西北方向赶去。
上京建康坐落在司州,和扬州中间隔着一个豫州,韩珣和常巍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间遇到了一次大雪,被迫在丹阳郡休整了两天,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来年能有一个好收成吧,韩珣这样想到。
用了七天的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了豫州颍川郡,豫州作为拱卫上京的最后一道屏障,约二十丈高的青黑石墙卧在韩珣的面前,固若金汤,鄙夷天下之势,城垣上还依稀可见当年累累的刀枪剑痕。
走进城内,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和当铺,两旁的空地上则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小商贩,在扯着嗓子努力的吆喝着,期冀有客人来买走他们的商品。
韩珣一路朝城中走去,繁闹的大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车送货的,也有驻足凭着桥栏欣赏景色的,好不热闹。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小二看到有人进来,把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甩,立刻走过去热情的招呼客人。
“住店。”
常巍应声回答,指着外面的马匹说道:“喂上好的草料。”
“好嘞,您放心吧,保证做的让客官您满意。”
说着,店小二便将两人引领到柜台,交给掌柜后,他出去卸下马车,牵着马向客栈的马厩走去。
“掌柜的,来一间天字号房间。”
“客观这是您的房牌。”
但凡开店,做掌柜的最喜欢的就是出手阔绰的客人了,听到是天字号,他满面笑容的把房牌交给客人,又叫了一名小二将客人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