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看到院内有一个外形奇怪的椅子,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坐了上去。
不想椅子突然倒向后边,他以为自己也会一起摔倒,于是,一声惊呼,不过,他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只见椅子向后摆动到一定的幅度后,又摇了回来。
确认自己无恙后,公孙玉把注意力放在了身下的椅子上,没想到外形奇怪的椅子如此好玩,找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后,他摇啊摇,摇啊摇,玩的不亦乐乎,仿佛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好玩吗?”
“好玩。”
“没玩过吧?”
“没玩……”
话没说完,公孙玉便反应了过来,知道韩珣是在那拿他寻开心呢,便瞪了他一眼,又摇了两下身下的椅子,他疑惑的问道:“这椅子你是在哪里买的?我走之前也去买一个。”
“想法不错,不过,恐怕有些难啊。”
“这有什么难的?我出钱,他出力,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出钱你也不一定买到啊。”
“又不是你做的,你怎么就又知道了?”
话音落下,公孙玉看向一旁笑吟吟的韩珣,想到上午韩珣的表现,在结合他刚刚说话的语气,他神情有些奇怪的轻声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吧?”
“公孙兄,果然是睿智之人,我这点小把戏,三言两语便被你识破了。”
韩珣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意外”的说道。
“你不是一名道士吗?”
“没人规定道士不能会木工吧?”
“……”
之后的时间内,除了最开始的椅子外,公孙玉又看到了一个植株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菊花,对于此种情况,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怀疑韩珣是不是真的会什么妖法,不然的话,该如何解释呢?
还有屋内摆在木柜上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木雕,大者有一尺高,小者有一寸大小,其中也有一些木雕奇形怪状,人面兽身,或者相反。
他最喜欢的是一个长着人面羊身的木雕,在韩珣怪异的眼神下,询问后,得知此物名叫“懒羊羊”。
从认识韩珣到现在,好像对方一直在刷新他对这个年纪少年的认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的脑袋中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想象力又是那么的天马行空,这真的是一名十岁少年应该有的吗?
再想想自己十岁的时候,算了,还是不想了吧……
“韩珣,你答应我对的字帖呢?不会忘了吧?”
公孙玉想到他此次的目的,于是,先暂时的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转头向廊下的韩珣问道。
“书柜右侧第一列最下面那排,你随意挑一个你喜欢的吧。”
晋朝文风兴盛,看白云山上众人争相向他索要字帖的情形,韩珣也知道如果他字传出去,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
换做是它人可能就拿它换做是功名利禄的垫脚石了,但是在他这里,练字只是为了修身养性,这个习惯是很早很早之前养成的,早已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公孙玉听韩珣这随意的语气,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暗想:韩珣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暂且不论文采之类的东西,单凭韩珣的字就能成为很多高官名士的座上宾,而他倒好,窝在山林之中当一个小道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好字。”
公孙玉来到书柜前,正准备蹲下寻找字帖,余光无意间扫到了书桌上镇纸下的一幅字,正是他所要找到东西,他上前将镇纸轻轻的移开,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随后,他看向纸张上的内容,并轻声的将之诵读出来:“永和二十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韩珣,你真的只有十岁吗?”
全篇读完后,公孙玉站立良久。
他不知道这篇文章属于什么水平,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就是以他现在的水平不够评价这篇文章,再者,他不明白韩珣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人生感慨,细细想来,他好像在韩珣身上有了太多的不明白,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他,只好又重复了一句。
“不是。”
“嗯?”
“我今年三十岁,而立之年了。”
韩珣抬起头,露出他的大白牙,朝公孙玉大声笑道。
“切~”
公孙玉一直在韩珣这里待到了酉初,临走时,手中拿着一幅字贴和记载着《兰亭集序》的纸张,还有两个木雕。
难得交了一个朋友,韩珣甚至把他培育的三色菊花也送人了,公孙玉也很喜欢这株菊花,所以,也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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