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集中在了韩珣的身上,虽然,他们讨厌冯晓风的为人,但是,不得不说他这首诗做的是真的不错,一些人在心中暗骂他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原本看到那名少年刚刚自信的模样,他们还指望他教训一下冯晓冯,现在看来,好像他们异想天开了。
一旁的韩珣一直都是非常淡定的神情,公孙玉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终于,他看到韩珣动笔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茱萸少一人。”
韩珣每写完一句,周围的人群中都会有人诵读出来,发出一声惊叹。
直至最后一句写完,不知是否是由诗及人,触发了游子的思想之情,年少离家求学,为学有所成,功成名就,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回家了?
齐声诵读最后一句之后,在场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神情之中或是惊艳,或是追忆,或是沉思,或是……
“好诗!”
“好诗啊!”
“哎……”
安静片刻后,众人的声音又陆续的响起。
原本安坐在椅子上的荀巳,听完整首诗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韩珣身边将誊写诗作的纸张拿在手中,原本是想亲眼看一遍这首上佳的诗作,不想第一眼就被上面的字体所吸引了。
只见纸张上誊写的字体行云流水,骨骼清秀,潇洒飘逸,尺幅只内蕴含着及丰裕的遒美,如此字体,荀巳在他有生之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反复欣赏过后,一时之间竟对其有些爱不释手,心中不禁感叹一句:诗好,字更好啊。
“含蓄深沉,既朴素自然,又曲折有致,上佳之作,好诗!”
荀巳看向站在自己身旁还梳着总角的韩珣,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称赞而沾沾自喜,因此,对眼前的这位少年的评价又高了一些,他笑问道:“能在这般年龄写出如此佳作,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小友好学问。”
“谢荀老夸赞,小子受之有愧。”
韩珣不知自己面前这位老人是何人,不过,从众学子对其的恭敬的态度上能看出一些端倪,想必是某位学政上的大人物吧,于是,也就跟着众人的称呼拱手礼貌的说道。
“小友过谦了,单这一幅字便足以称得上是大家之作,不知此字是何字体?”
对于韩珣的谦虚,荀巳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韩珣所作的的确是一篇佳作,但是,作为一郡祭酒,诗词文章,他已经见过许多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韩珣所写的那幅极具风骨的字。
“行书。”
“行书?方圆结合,刚柔并济,嗯,好一个行书。”
荀巳低头看着手中的字,赞同的点了点头,真不知道如此年轻的俊才是谁教导出来的,他接着说道:“冒昧相问,小友师承何人?”
“荀老见谅,家师曾告知过小子,不可在旁人面前提及他的名字。”
韩珣实话实说,这句话的确是老师曾经告诫过他的一句话,虽然,他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其中自有老师他自己的考量。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荀巳闻言,轻叹一声,能教导出韩珣这样的学生,想必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过,既然人家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也不好多问。
对于手中的这幅字,他实在喜爱,便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小友可否将这篇手稿赠与老朽?”
“荀老如果觉得小子的字还可堪入眼,就请您收下吧。”
“哈哈哈,好好好。”
今日重阳,荀巳原本应县令之邀,来此登高赏景,不曾想遇到了如此人物,实在是不虚此行,他笑着说道:“老朽豫章荀巳,如果小友哪日来了郡城,还请一定要光临寒舍。”
“多谢荀老抬爱。”
众人在一旁看着中间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开心,谁也不敢此时插上一嘴,只有静静的等待。
至于比试的事情,则是没有人在提起,因为结果就摆在眼前,即使没有荀老的评语,以他们的学识也能评判出两首诗的高低。
正因为如此,他们心中感到一阵羞愧,韩珣这首诗,他们自认为力有不竭,苦读圣贤书十年,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群中的冯晓风没有了刚刚的洋洋得意,原以为自己赢得比试是易如反掌,可是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对于自己输给一个总角少年,显然是难以接受,而荀老对少年的态度更是让他妒火中烧,此时站在中间的人本该是自己的。
而站在韩珣身旁的公孙玉也是暗暗称奇,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高看眼前的少年了,没想到对方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你这是什么眼神。”
目送荀巳之后,韩珣回过头就发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盯着他看,怪吓人的,他向后退了两步,彼此之间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公孙玉只是笑笑,也不说话,搞得韩珣一头雾水。
随后,他回身在人群中找到了刚刚那位气焰嚣张至极的勇士,笑着说道:“还以为你偷偷的跑了呢,看来也算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如此就请兑现诺言吧,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