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翻过之后,她稍微打量了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总共就巴掌大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头。
这帐篷里连个桌子椅子都没有,地上还只铺着一层布,有些坚挺的小草就穿透了布冒出头来和她打招呼,澹台夏只能站着,可是站久了也难受,她只能把裙子好好拢了下,全垫在屁股底下,慢慢坐了下来。
不知道这个呼延林晚什么时候,司空阳可还在等着她呢。
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还受着伤,此时中午,日头高照还好,一旦到了傍晚和夜晚,温度开始下降,他又只穿着那么单薄的衣裳,定然会着凉发热的。
澹台夏一想到司空阳苍白着唇,发热发的昏迷不醒还喊着她名字的模样,心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成了一团,让她无法再在这里安然的待下去。
她等不到傍晚林晚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她至少要把司空阳带在身上。
“喂,你们谁去通传一声,我有事要和你们王说。”澹台夏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计策,喊了喊周围的人。
透过白布上的倒影,澹台夏隐约能看到他们在交头接耳似乎是在确定要谁去传达澹台夏的话,他们没有让她等很久,不一会儿,一个人就站了出来。
“姑娘请稍等。”那人掀开帘子,朝着澹台夏说了一句,便立刻就转身离开了。
澹台夏却好像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她紧张又焦躁的在狭窄的帐篷里来回踱步,手指递到了嘴边,一双洁白的贝齿无意识的啃咬着指甲。
咯噔咯噔的声音全然没有入了她的耳朵,她还是不停的走路,气氛被她一个人搞得有些紧张。
那人其实很快就回来了,他掀开帘子,饱经风霜的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是个合格的传话筒,他说道:“王说此事交由呼延大人负责,没出结果之前,他谁都不见。”
他说完就放下了帘子,澹台夏听了他这话,心里面的计划就落了空,她自然是不满意他的表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刚放下帘子的门口,抬手便要掀开帘子。
两旁的侍卫反应更快,帘子才被澹台夏掀开一个小角,他们就快速拔出腰间佩戴的短刀,交叉放在帘子前,澹台夏的手只差一点点就划破了锋利雪亮的刀刃,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姑娘请回。”侍卫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
澹台夏后怕的摸了摸手腕,悻悻的坐回了地上,嘴里小声嘟囔着:“不让出去不会好好说嘛,亮什么兵器啊,划伤了我你们给治吗,真的是……”
有了兵器亮在眼前,澹台夏退缩了,没办法,她现在肉体凡胎,还不如门口这些训练有素的人,不能做这种无意义的挣扎,现在她只能忍,和等。
可是她真的很渴,不仅渴,肚子也像被什么东西炙烤着一样,难受极了。
澹台夏双手抱着肚子,屈起双膝,把自己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大腿,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的,澹台夏整个人都快进入到短暂的昏迷之中时,她耳朵一动,听见了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动静。
“今日呼延大人可真是威风!”
“那可不,落下那个小王子整整一匹马的身量!”
“论赛马,呼延大人从来都没有输过,您可是这片草原的不败之神!”
澹台夏耳尖,听见了这句话,堪堪将她从昏迷的边缘扯了回来,尤其是最后一句,她听了都要撇撇嘴,下意识说一句马屁精的地步。
可被夸赞的人很是享受的样子,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动作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喧闹的声音全部没有了。
澹台夏也竖起了耳朵,想要仔细听听那人说了什么。
“各位,后日我还与十六岭小王子约好了赛马,是和今天一样的场地。”
她很失望。
满心以为会是什么谦虚感恩的话,没想到竟然是个比赛的通知?澹台夏当下便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了。
她心里难受,就只能化作一声悠长又无奈的叹息叹出口,这声叹息还没有完,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澹台夏的忧愁表情没来得及收好,当下就有些不知所措,她带着些许的羞恼,抬头看向了掀开帘子的人。
来人的打扮是和澹台夏看到的男人差不多的装扮,明明是类似的,她却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精致矜贵四个字。
他甚至一点都不像草原上的人,而应该是城主府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