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看见了她。
少女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脏污,脸上也有几丝血渍,头发也失去发簪的束缚而胡乱披散在后背上,她甚至连动作都极为随意,便是这样,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赞赏,虽然闪的很快,但还是被正看着他目光的澹台夏捕捉到了。
她心中顿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得意,随即她很快想到这种想法既危险又肤浅,就很快压在了心底,只是还是高兴的,她眼底便带了几丝笑意。
这让她本就清丽脱俗的一张脸上多了几分生机,看的男子目光越发的温柔。
呼延林晚放下帘子,主动半蹲在澹台夏的面前,轻声问道:“你就是王说的间谍?”
他的嗓音本来就不是那种给人压迫感的声音,此刻放轻放柔了说话更澹台夏觉得好似有一根羽毛拂过自己的耳边,她只听着都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我是也不是。”她差一点就屈服在他的温柔中,答了一个是字。
好险,澹台夏在心里面拍拍胸膛,这个男人真是太狡诈了,居然对着她使用美男计,她还有点要中计的迹象,这样不行,不行。
澹台夏,冷静,冷静,从现在开始,忘掉一切皮囊,皮囊乃是浮云,浮云随风飘过……
就这么给自己洗脑了几遍,再抬眸看向呼延林晚时,她的眼神中便只剩下了沉着冷静,在没有刚才看着他时若隐若现的含羞带怯。
呼延林晚在心里惋惜了一番,可能是因为是昙花一现的表情,他觉得刚才的澹台夏,比他初见时都要好看上三分。
他只这么想着,面上还是那副温柔的能滴出水的样子,他问道:“何为,是也不是?”
澹台夏垂下长长的眼睫,眼珠儿转了一圈,缓缓说道:“这个是也不是的是字,是那人指控我为间谍的是,并非是我承认的是。那这个不是,就是我不是间谍的意思。所以我,并不是间谍。”
她解释的很是清楚,呼延林晚哦了一声,眼中出现恍然大悟的神情,只是因为虚假的原因,他这个表情看起来很是敷衍,澹台夏想跟着做个表面样子都做不到,强忍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那你既然不是间谍,王又让我来问什么呢?”他这话说的奇怪,目光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澹台夏,想在她的脸上寻找一个答案。
澹台夏再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多年来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她只能深呼吸了一口之后开口说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有人诬陷我是间谍,还把我关在这里,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读心术,自然也无从得知。”
她提示的够明显了吧,如果这个呼延林晚还在这里审问她,她真的是要怀疑这里所有人的智商了。
毕竟能说出那么明显的拍马屁的话,想来也是高不到哪里去。
“你说得对。”呼延林晚给予了她肯定,随即就站起来说道:“这件事情不能听信与你的一面之词,还得找另外一个人与你对峙,这才具备意义。”
他这番话,既像是说给澹台夏听,也像是提醒着自己办案的规矩,总之澹台夏听得很是无语。
她怎么忽然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奇怪。
澹台夏骤然想起来她曾在某个话本上见过一句话,具体是怎么说的已经忘记了,大致意识便是,若是你觉得周围的人都很奇怪,唯独你一个正常人,那你便需要反思一下,到底是周围的人不正常,还是你自己不正常。
现在澹台夏就陷入了深刻的怀疑中,从接触到少年开始,到后面的王,再到现在的呼延林晚,便是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对她的容貌很是不感兴趣,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让往日因为总是因为容貌过盛而受到诸多注目礼的澹台夏很是不适应。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奇怪,现在澹台夏想起来那句话,便开始是不是自己才是那个奇怪的人。
可自己奇怪在哪里呢?
她想不出来,可能是她太笨了,澹台夏在呼延林晚掀开帘子走了之后,敲了敲自己脑壳,皱着眉反思。
天空就在她不知不觉的反思中悄然黑了,她的帐篷中没有蜡烛之类的照明工具,只倚靠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澹台夏这才意识到时间流逝的飞快。
呼延林晚就这么走了?她像是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望了眼安安静静的门口,脑子中登时出现锋利雪白的刀刃划过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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