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阳心急如焚,澹台夏定是又惹夜昭不快陷入了困境,才会这么求救与他,偏偏他现在还无能为力。
他急的直在内室来回踱步,收敛着的气息也因为焦急而无法好好敛起来而外溢了一两分。
朗星是和他最亲近的元婴,自是会比夜昭更快的感应到,他心里觉得奇怪,司空阳一向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办事也稳妥,今天这是怎么了?
接着又有些恼怒,明知道夜昭就在外面,他俩的关系也大不如从前,若是被夜昭发现了,那此前的所有计划都失败了。
可他现在的修为也不比夜昭高了多少,如果现在出手替司空阳遮掩一番,反倒会引起他的注意。
眼下,也只有先把夜昭支开再说了。
“霓裳也在船上。”他淡笑着岔开了两人先前谈论的话题。
提到这人,夜昭的脸上总算出现了几分烟火气,他皱着一双浓眉,很是嫌弃的说道:“不是说到了地方之后让她用传送符过来吗?”
朗星笑着调侃道:“她恨不得长在你的身上。”
夜昭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朗星说道:“可惜我无福消受了。”
朗星也感慨:“真是好好一姑娘,怎么这么眼瞎看上你了。”
这话夜昭就不爱听了,他板起脸反驳道:“我怎么了?你看看天底下像我这样的男儿又有几个?她为何要看不上我。”
朗星听了他的辩解,失笑,笑的一脸灿烂:“朽木不可雕也。”
夜昭听着朗星尽说些他不爱听的话了,当下便站起来,一副要走的姿态:“若大祭祀不想要我作陪,直说便是,何苦要挖苦我。”
朗星好不容易收了点脸上的笑意,也不拦他,说道:“我几时赶过你了,你到倒打一耙起来。”
“那你便夸我几句。”夜昭也不是真的要走,听着他这话,又坐了回去。
听得内室的司空阳更是焦急了,这朗星也是不会说话,本来夜昭都要走了,你就顺着他的话让他走就是了,干嘛还挽留啊!
朗星哪里知道司空阳的内心活动,他抬眸瞧着夜昭,想了又想,回了一句:“日后你要听夸赞的机会会很多,我此时说了,你便厌了,那日后就分不清谁是真心夸赞你,谁又是溜须拍马了。”
夜昭没有等来想听的话,却又是一个浅显易懂的人生哲理,他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叹息道:“大祭祀虽不是我的先生,却比先生教我的还要多啊……”
朗星但笑不语。
厢房中被人遗忘的澹台夏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不再安安静静的抱着双膝坐在轿子里,她的手开始扯着轿子里的软布,脚也在使劲儿踹着帘子。
帘子倒是能被踹开,但就算是整个掀开,澹台夏看到的也是里面如出一辙的黑暗,这里被下了结界,如果没有人打破的话,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她脸上的眼泪越流越凶,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满眼通红,她的洁白贝齿咬着下唇,血珠儿顺着下巴已经滴落了好几滴在白色的衣衫上,只是她现在看不见。
澹台夏见拉扯无效,她就改为了拍,娇嫩的小手拍在坚硬的木板上,立马就一片通红了。
“有没有人在?桃红?柳绿?”她一边拍打着木板,一边大声叫喊。
直到喊得声音都有些沙哑,手上也红的近乎于紫色,都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没用的,她喊的越来越小声,最终消音,而手也无力的滑落下来。
澹台夏表情呆愣,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这一刻,巨大的绝望包围了她。
原来她的生死真的就掌握在上位者的一句话中。
她捂着脖颈处的标记狠狠哭着。
司空阳再次听到了澹台夏的声音,这一次他连话语都听不到了,只有悲伤而绝望的哭声在他的耳边不断播放,澹台夏现在一定很难受。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这么想着,他把收敛着的气息完全散发了出来,直接开口安抚道:“澹台夏,你先别哭,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外间夜昭在司空阳释放气息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皱起了眉,不愉的看着对面的大祭祀。
大祭祀则是无奈的摊开手。
夜昭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迈开步子便往内室而去。
澹台夏本来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结果她听到了司空阳的声音!
她从未有那一刻觉得,原来司空阳的声音,犹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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