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只管说着这样敷衍的万金油一样的话,反正这女子并不是真的想从她这里探听到什么。
女子倒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人一般,又凑了过来,双手抓着澹台夏的胳膊放在胸前,十分亲昵的模样。
“我带你去看看夜昭哥哥做的事,你定是要竖起大拇指来夸他的。”
澹台夏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直接拉着走出了门口。
她心里泛着嘀咕,眼下这晌不晌夜不夜的,便是夜昭真的提携了一批女子做活维持生计,便也是该回去吃饭的点了,就这么跟着她跑出去能看见什么?
再说了,澹台夏自从被临清骗过一次后心思就多疑了许多,熟悉的人她都要仔细照看,斟酌三分,更何况这于她而言是个绝对的陌生女子。
“哎哎,姑娘留步。”澹台夏被拽着跑了好一阵,眼看着离她住的地方越来越远,澹台夏终于拉住了少女,主动喊了停。
“为何?我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你放心,看完了我就一定把你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女子还怕澹台夏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伸出手指发誓,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是信誓旦旦的光芒。
澹台夏想,得,又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只能细细解释道:“眼下天已经黑了,就算是有女工干活,也该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了。你夜昭哥哥总该是个宅心仁厚的主儿,不会扣留工人们不给饭吃吧。”
女子闻言抬头看了眼天空,眼下已经暮色四合,着实不适合在外面逗留了,都怪她太心急了,她十分不好意思的把鬓角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去,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粉色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那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找你看看夜昭哥哥做下的丰功伟绩,那可是能载入史册的大功劳。”
澹台夏心想,不过是重用了天下一半的人而已,她们既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应当是平等的享受属于人类的所有事情,而不是被困于宅院之间蹉跎一生,女子中也不乏有着济世计谋的人,可她们一生都要因为性别都享受不到应有的话语权。
或许在夜昭这样上位者心里,自己做的这些事只是垂怜吧,他会真的把女人放在和男人一样平等的地位上,而不是觉得这是天大的恩惠。
那样不是功劳,那叫赏赐。
若无法从骨子里肯定并认可女人的付出和被需要,再多的表面功夫也是没有用的,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都被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中不愿出来,更是会拉扯住拼命逃脱的人的手脚,不叫她们去闯下另一番天地。
更让澹台夏可惜的是,她这番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的,就是白卿卿,也是不能够讲的。
“你不怕我了解了夜昭之后会爱上他么,你也知道,我是大祭祀算出来,命定的王后。”
她心里想着那些,说的话就带刺了些,凭什么她就要一直被动地接受各种挑衅,她今天就不让这人睡个安稳觉了。
澹台夏只说完,也不管女子是怔愣在原地还是赤着眼睛要抓她头发,总归她是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这一晚澹台夏并没有怎么睡,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的,一会儿感觉自己坠入了黑甜的睡梦中,一会儿又睁开了双眼,一会儿感觉自己的灵魂再次脱离了身体,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坐了起来,耳边还隐约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夏夏!夏夏!夏夏你在哪儿?”清越的声音颇有些熟悉,她又一时想不起,脑子里如同塞了一块棉花在里面,她什么都想不出来。
过了片刻,那个声音消失了,澹台夏就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又看到自己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呈现一片青白的颜色,恍若死去多时,澹台夏一下子就慌了,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至此,她完全清醒了,胸口处的心脏狂跳个不停,脑门鼻尖上也是一层接着一层的冒汗,她的小手轻拍着胸膛,安抚着自己。
“不怕,不怕,就是做了一个噩梦,不怕。”澹台夏自言自语说着,抬起衣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身上也是出了层汗的,这里气候潮湿,并不算冷,但夜间也是有些凉的,被不知何时起的风一吹,澹台夏浑身又冒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把被子盖在了身上。
只是一盖住被子,暖意倒是回来了,她就感觉到了脖颈间那块曾被林向晨设法掩盖住的标记隐隐作热。
她惊惶未定的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狂喜,江南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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