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马脸道人说罢,陆野子当即圆睁二目,大声斥道:“你未曾去过国师府,也不知狗国师隐匿巢穴所在,又是如何与他们联络,共赴青城山?”
马脸道人不慌不忙地道:“狗国师曾赠贫道一张‘寻踪宝笺’,道门中人可凭此宝笺传信寻人。那日青城之行,死里逃生,贫道悔不当初,离开后便已将此笺偷偷焚毁,发誓再也不搀和邪道与青城之事!”
听马脸道人如此说道,陆野子虽心有不甘,却不知要如何挑理,只撇了撇嘴,凝神不语。
马脸道人看了看二人,又道:“如今,贫道已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两位尊驾看在贫道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放过贫道吧。”马脸道人说罢忙又叩首不止。
闻听马脸道人不知内应详情,也不知国师隐匿所在,梁仕铭不禁有些失望,此时见陆野子怀抱镔铁棍,手捋狗油胡愣神不语,于是紧问道:“陆道长,莫非想到了什么?”
陆野子用脚指了指马脸道人,对梁仕铭道:“道爷我在想,他到底有没有做何伤天害理之事......”
见陆野子仍要想方设法治死自己,马脸道人哭丧着脸,冲陆野子哀求道:“陆道长、陆道爷,贫道有眼无珠,前番无意冲撞,您乃茅山上仙,大人有大量,权当贫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便是!如今家母已逝、胞弟惨死,贫道我无亲无故,唯有回到西域,侍奉恩师,永不再入中原半分!”
看着已然家破人亡的马脸道人,梁仕铭同情道:“你当真折返西域,永不再来?”
马脸道人看了看瘫软在地的七芒食驼鞭,垂头丧气道:“少侠尽管放心,如今贫道法宝都被您给废了,不回去,又能如何?”
梁仕铭刚要开口放人,陆野子紧又上来阻拦,就在二人争执之际,小郭猛咳几声忽然醒来。
见小郭无碍,梁仕铭终也放下心来,当即执意放马脸道人离去。
马脸道人也不耽搁,紧谢一礼,当即起身爬上梅花鹿,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待马脸道人离去,二人遂将悠悠转醒的小郭搀放到房中床上慢慢恢复。
此时梁仕铭才又想到陆野子今晨秦府之行,遂问起因何没能将小道童一并带来。
陆野子长叹一声,说此行并不顺利。他在赶到秦府之后,秦员外并不待见,逼问之下才说小道童几日前便已偷偷出走,至今未归。而后从下人口中探知,不久前秦员外将女儿卖给了一个跑商富人,却被人家验出其女贞洁不再,非但叫嚷退婚,还要惊官动府。
秦员外怕惹是非,不但退了彩礼,又损赔了一笔钱财才将此事平息。只因视财如命,秦员外为此还大病一场,继而便将此事怪到梁仕铭、陆野子头上,只因二人不在,便迁怒于小道童,遂将他赶了出去。
“可恶!”听陆野子说罢,梁仕铭切齿怒道。
见梁仕铭如此恼怒,陆野子紧撸起袖子道:“道爷我刚探得消息便来告诉你,如今你若也心中气恼不过,便与我一同找那狗员外理论理论。”陆野子边说边用拳头比划着。
上一刻还愤怒不已的梁仕铭,转眼间不知怎的忽感一阵无奈与凄凉,愣神半晌,良久才沉沉道:“不用了,事有事在、各安天命吧。如今,权且将小郭安置此处,陆道长您也该速速启程了。”
陆野子听罢一愣,紧问道:“启程!?公子是让贫道去哪?”
梁仕铭郑重地道:“香积寺啊!莫非道长忘了不成?慧悟大师曾说要召集天下教派齐聚香积寺,共商讨邪大事,还答应要帮道长寻找门中大师兄,在香积寺相会。”
陆野子听罢神色一怔,紧问道:“那你呢?”
“我?”梁仕铭微微一愣,继而沉叹一声,不再言语,他也不知该要何去何从。
虽然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眼下想到要与陆野子分离,却还是觉得心中难舍。
思量良久,梁仕铭这才收起悲伤,转而冲陆野子微微一笑,道:“我,要在朝仙观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