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哈查原本中原人士,自幼遁身空门,因颇有灵根,仅六十载便修法至极。
皮哈查自持高修、孤傲无比,一日偶遇异人,心悦诚服,遂拜师习法、转投西域,潜身沙堡修行至今。
皮哈查法力高强,可统御万兽,西域境内无可匹敌。
贾正被皮哈查救下后,便想尽办法投身其下,拜师学艺。
得知贾正过往,皮哈查念他乃至孝之人,又孤苦无依,遂勉强答应,但却禁止他再与中原联络。
转眼两年过去,由于贾正思母心切,一日趁皮哈查外出访友之际,便偷离沙堡来到镇上,用偷来的银钱寄信给家中母亲,将父亲遇难一事,连同自己如今境遇一一在信中言明。
他如此与家中往来书信数封后,终被皮哈查发现,将他毒打一顿,还要逐出师门。
贾正自认以自己能为,万万无法回到中原故土,遂一番苦求让师父收回了成命。
他虽口口声声答应不再有信笺来往,却依旧背着师父偷偷与家中联系,只不过次数少之又少、行动慎之又慎。
一晃几十年过去,这期间即便在得知母亲病故之时,他也未敢向师父提及。
随后,在又得知胞弟贾能出家白水镇朝仙观,看到胞弟生活已有着落,贾正便也断了尘缘,一心修法。
说到此处,马脸道人长叹一声,此时心中似是又被往事所扰,不由得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马脸道人说罢,梁仕铭与陆野子俱都愣在原地,良久无言。
此时梁仕铭听罢马脸道人诉说良久,又见他如今这般悲惨模样,心中顿觉五味陈杂,竟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便也对马脸道人心生怜悯之情。
眼下即已得知马脸道人并非国师邪道门下,梁仕铭心中敌意遂也稍有缓减,意念一动,七彩晶石笔紧从马脸道人头顶悄无声息地回到身边,梁仕铭伸手接下,又揣入怀中。
就在梁仕铭收起七彩晶石笔时,却见陆野子要来阻拦,紧冲他摆手示意无碍。因为在梁仕铭看来,自己驱动七彩晶石笔只在瞬息之间,无须掐诀念咒,即便眼下马脸道人心生不轨,也可以立即驱动,瞬间将他制伏。
待梁仕铭收起七彩晶石笔后,马脸道人便哭声更甚了,似是见自己的悲惨遭遇被外人所同情,从而越发委屈一般。
陆野子并非多愁善感之人,此时面对马脸道人,也并未动容,当即冷哼一声,斥道:“好了、好了!怎的像个妇人一般,哭哭啼啼,没完没了!?说了这么多,你师父不让你回到中原,却又为何来此助纣为虐!?”
马脸道人被陆野子的质问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叹息一声道:“自从得知高堂病逝、胞弟出家之后,贫道便打算潜心修法、侍奉恩师,终生不再出离西域沙堡。恩师知我已放下尘缘,心中甚是欣慰,半年前遂将贫道叫至面前,让我携法宝往中原传经授道、博采众长,以盼早得大成之法。”
“好不知耻!”不待马脸道人再说下去,陆野子镔铁棍猛然顿地,大声骂道,“以你之言,如今所作所为便是为传经授道、博采众长?你明明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却胆敢在我面前瞎编胡说!”
马脸道人吓得一颤,紧忙拜求道:“道爷息怒,容贫道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