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起向殿外望去,雨中一道黑雾落下,雾中走出一个白衣老者,乍一看去,很普通。
既不慈眉善目,也不凶神恶煞。
傻子都知道,这位不好惹,单看那雨水,都砸不到他身上。
“坪山老弟,为兄今天来迟了。”
老者一道残影,已经来到殿内,自然是看到了陈起。
这近了,陈起才看到,这白衣老者眼睛血丝遍布,还一直流着眼泪。
老者驾雾落下之时,陈起已经慢慢坐到了书生略微靠后的地方。
“怎么还有生人?”
“老兄莫怪,这位小哥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帮了在下的忙,在此避雨,明早就离去了。”
书生给陈起又到了一碗酒,却未给这白衣老者倒酒,白衣老者席地而坐,两手一扇,甚为熟悉,吸了一口火堆上的烟气,异常享受,唯独这眼泪还是留个不停。
“老哥这眼睛是怎么了?”
“不提也罢,斗法之时,不小心被贼人偷袭。”
“那想必也是个法力不俗之辈啊,否则连偷袭老哥的资格都没有。”
陈起慢慢喝着酒,听到书生地介绍,酒碗一个哆嗦。
膀胱一紧,不过幸好这把顶住了。
“小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哥是吴中一目五先生。”
“我……难不成这就是命运奥义——真·冤家路窄?”
“小哥不必惊慌,明早你自行离去即可,一目五先生不会为难你,何况现在外面你也不敢出去。”
这一刻,陈起觉得这书生还真不错。
老者看到陈起一个惊慌,又瞄了一眼这小道士的打扮,鼻子下意识地又嗅了嗅。
满布血丝的双眼,四周一转之后开始肿胀,生生撑开两个眼眶。
两个眼睛蛮横地将鼻子挤到了下面,膨大的两只眼睛已然占据半个脑袋大小,而后一个咕噜,汇聚成了一只血红独目。
白衣老者整个身子开始干瘪,瞬间变成了半个人高,许是嫌这衣服太长,一把扯掉。
随着老者衣服落下,苍青色的皮肤,半人高的个子,还有那一只血淋淋的独目。
可不正是一目五。
“呵呵,原来小道士你躲到了这里啊,老道士想必已经一命呜呼了吧。坪山老弟,你闪开,我这眼睛便是拜这小道士所赐,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
一句话,五道声音重合到一起,听地两耳轰隆,似有耳畔磨牙之声。
“既然这小道士和老哥有这么大的过节,我也不便参与,老哥自便。”
说着书生一道光影便闪到一旁,大葫芦竟也同步来到了身后,随意一靠。
书生端着泥碗,好戏准备开锣,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好戏,一目五对付这个小道士,一口痰的事情。
前一刻还真不错的书生,这一刻就给陈起生动地上了一节社会实践课。
与虎谋皮尚不可,更何况妖魔乎?
还没等一目五再开口,陈起嘴唇急速翕动。
“无心地、无根水、无焰火、无源风,四维号令,无中生有,续头再生!”
一目五身后黑雾一抖,四鬼出,五鬼鼻动,必是要吸尽这小道士精血之气,而后再燃魂点灯,方泄心头之恨。
陈起已然觉得七窍内有气流外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地便要奔涌而去,便扯开了破锣嗓子。
“坪山境主,还不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