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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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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怀若一愣,昨儿不是刚买了肉吗?厨房柜子底下不也还有好几坛脆萝卜吗?

    可是见着了伊昔的脸,便也只好将疑惑咽了下去,低头乖乖地喝粥。

    四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早餐,黑着脸的琪翊却拉着伊昔,来到了后院的树下。

    伊昔看着他清秀的黑脸:“怎么了?今天不用去戏班吗?”

    琪翊大舒了口心中集聚了一早上的恶气,才正色道:“待会就去,先和你说个事儿。”

    伊昔随意瞥了一眼屋里,却看到裴斯卿一双深黑的眸子正望着自己,当下,心里竟忽的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是关于那位秦公子的。”

    伊昔用极淡的眼神看着琪翊,听他说完。

    “他说,他是个商人——来苍厥做生意亏了本,身上已经没有盘缠去住客栈了,前些天赶路又染上了风寒,就看能不能…在咱们家住几天,等他的…那些同伴来了以后,再离开…”

    “他和你这样说的?”

    琪翊点了点头:“昨晚上他来房里找我时,和我说的。”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和我说?”

    “昨晚你睡得早。”

    伊昔望着他:“那么,你相信他?”

    琪翊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起初有些怀疑,但是昨晚听他说话,觉得这人身体的确很虚弱,都沦落成了这样,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伊昔,就当帮帮人家吧。”怀若忽然从旁边出现,一脸的慈悲,“昨晚你都忘了给他拿被子,让他就这么冻了一晚上。”苍厥的夏天,白天和晚上的温度,那可是两个极端。

    所以你起那么早,就为了给他腾出一床被子?伊昔没问出口,看着他们俩,却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若是现在就告诉他们,屋里的那个人,姓裴,名斯卿,正是大靖的静安王呢?

    他们还能这般热情吗?

    “我不答应。”

    怀若听着她满是不可商量的语气,睁大了眼睛:“伊昔?”

    “我不答应。”又强调了一遍。

    怀若正想问为什么,却被一旁的琪翊插了去:“伊昔,你认识他?”

    伊昔摇了头:“不认识。”

    怀若便疑惑地接道:“既然不认识,你为何这般防着人家?伊昔,你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奇怪…”

    伊昔打断她:“正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没道理让这么个生人住在咱们家。”

    “不过暂住几天啊,家里之前又不是没留过借宿的路人。”

    可他不是一般的路人。

    伊昔淡道:“你们为何就这般相信一个素未平生的人?”

    琪翊盯着她不做声,怀若摇着头说:“伊昔你究竟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了?你忘了当初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若不是借住了隔壁路大娘的家,还不知得熬多久居无定所的日子啊。”

    伊昔微怔,她没料到怀若会拿那些事相比,便道:“我没忘,可是这与那是两回事?”

    “怎么成了两回事?都是出门在外没个依托的人,咱们既然能够帮的上忙,为什么就不能好心帮一下人家呢?况且,秦公子也不像是个坏人啊。”

    伊昔沉默不语。

    旁边的琪翊操着手,一脸思索地望着伊昔:“伊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瞒着你们?该知道的,你们不都知道么。

    伊昔微低了头:“没。”

    怀若看着伊昔,终是轻叹一声:“算了…去回绝他吧,琪翊。”

    琪翊面无表情:“你去,我不去。”

    怀若也侧过身:“他是对你说的。”

    伊昔低头看着树下的泥土,听着他们僵持的对话,许久才轻声问了一句:“他说…要住多久?”

    怀若听了立马就笑逐颜开了,揽住伊昔的胳膊问道:“琪翊,那秦公子说要住多久?”

    于是,裴斯卿成功地住了下来。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怀若和琪翊却在暗地里犯嘀咕,这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那秦公子,每日里眼神只看着伊昔,嘴里说得最多的是伊昔,露出迷死人的微笑也是只对伊昔,亦步亦趋地紧跟着的,还是伊昔。

    难不成,他对伊昔,竟是一见钟情了?

    这究竟是一件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两个人最终选择好整以暇地,静观其变。

    “伊昔姐,今年你二十二岁了吧?”某晚趁大家都在院子里的时候,怀若状似无意地问道。

    伊昔别扭地听着她那声“姐”,弯着腰浇着院子里的“鹤望兰”:“怎么忽然问这个?”

    “哦,没怎么…”眼睛扫了一眼那个正站在树下的俊美男子,心思转地满天飞。

    放下洒蓬,伊昔转身回了屋:“早些睡。”

    裴斯卿也跟了进来。

    回到自己的房里,关上门,伊昔很熟练地准备布条,打湿毛巾。

    裴斯卿解散衣衫,坐在凳子上,看着替自己换药的伊昔,若有所思地问道:“伊昔,那日…可是他们俩护你离开的君悦楼?”

    伊昔盯着他:“你想怎样?”

    裴斯卿看向她眼底的那抹警惕:“不过问问而已,你别紧张。”心终究还是给刺痛了一下。

    伊昔许久才说道:“是。问这个干什么?”

    裴斯卿看着她的侧脸:“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戏班。”

    他轻轻应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伊昔,今日那怀若忽然问了我个问题,问我觉得…你怎么样?”

    伊昔看着他腹间的伤口,不再红肿发炎,已经开始结痂。

    “我就说,”裴斯卿顿了顿,“挺好的。”

    他接着说道:“然后她又问我,有没有想过在你的胳膊上,咬上一口。”

    伊昔停下绑布条的动作,望着他。

    裴斯卿一脸似笑非笑:“伊昔,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昔抿了抿嘴,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什么意思?手下一狠,将他腹部的布条勒得更紧了些。

    可是伤口既已结痂,便不会有疼意,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说道:“伊昔,可有人在你的胳膊上,这样咬过…”

    “为什么来苍厥?”伊昔冷冷打断他。

    他深黑的眸子紧盯着她,许久才轻笑一声问道:“伊昔你又为什么要来苍厥?”

    伊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为什么来,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我却是因为你而来。”裴斯卿收了玩笑。

    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来这儿,他即使给自己来苍厥找了万千个理由托辞,却终究逃不过心底的唯一一缕执念——只为了想见见她。

    “想你,想见你。”

    伊昔一脸什么都没听到的神情。

    裴斯卿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将衣服穿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来个簪子说道:“伊昔,这个是你的。”

    伊昔抬头却看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上元灯节那日他买给自己的木兰骨簪。

    伊昔只是扫了一下就别开了眼:“那是你的东西。”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走到跟前,伸手将那朵木兰插入了她的发髻间。

    低沉带笑的声音近在耳边响起:“这簪子本就是为你而买,我如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伊昔一愣,伸手就想把它取下来,手却被他握住了:“别取,你戴着很美。”

    裴斯卿仍记得上元灯节那晚卖簪子的婆婆说的话:“我瞧你那娘子啊,生的仙子般的一个人,这个骨簪一定适合…”如今再看,那简约的簪子衬着她素雅的形容,果真还是那般适合。

    伊昔只好作罢,转身就要去收拾残局,却听得他忽然在身后柔声道:

    “伊昔,稚儿老在我跟前念叨你。”

    伊昔脚步一顿,他已缓缓地来到了自己身前,抬头便可见他那张英朗的俊容。

    “他说,为何你的琴还在,人却不在了?我…”裴斯卿轻笑一声:“我答不上来。”

    伊昔淡道:“那把琴,我是早已不奢望拿回来。太子殿下若想要,王爷送给他也无妨。”

    裴斯卿仍是笑道:“还记得那幅泼墨画吗?稚儿不知有多宝贝着,挂在朝阳殿最显眼的地方,每日里总要细细地瞧上几回。有一天他却忽然亲自将画送到我府上来了,还一脸正色地说‘常言道睹物思人,皇叔以后若是思念伊姑娘了,就拿出这画来看上几眼吧,总得要好受一些。’当场差点笑煞我。”说完还真笑了,低低的声音几乎是透过胸膛传来,让伊昔听出了一抹萧索之意。

    心底某个小小的角落却因为这一丝萧索,仿佛缓缓地裂开了一条缝,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陌生得让伊昔有些心惊。

    裴斯卿环住她的腰,低下头抵住了她的:“伊昔,你说…你为何就能这般心狠呢?”

    伊昔身子一僵,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说道:“夜深了。”

    裴斯卿看着空空的怀里,才缓缓地抬了眼望着她,笑道:“也是,我该回房了。”

    伊昔迅速整理完心头杂乱的情绪走到了门口,先扫视了一眼门外,才将门打开。

    裴斯卿没有再看她,静静地走出门去。

    伊昔有片刻的失神,但是很快就将门关上了,之后脑海里却不知为什么,总晃荡着刚刚在昏暗的烛灯下他那抹颀长的背影,带着微微孤清。

    愣在原地茫然了片刻,伊昔终是将头顶的簪子缓缓地取了下来。

    夏日的清晨永远是最舒适的,但是待那日头渐渐升上了中天后,腾腾热气便沿着地面直往上窜了。可是伊昔他们的小屋构造奇特,若将后堂的门打开,坐在厅里,那舒适的穿堂风一过,总能让人忘了这是炎炎夏日。

    怀若和琪翊清早就出了门,中午也不会回来吃饭,伊昔便整理好屋子,对那正舒适地坐在厅里,捧着戏本研究的某个人说:“我出去了。”便要出门。

    裴斯卿却抬了头,深黑的眸子望着她:“你去哪儿?我陪你。”

    伊昔扫了他一眼:“你还是好好地待这儿养伤吧。”

    他竟浅浅一笑,站起身子:“伤不碍事。”

    伊昔盯着他:“那既然都快好了,请问秦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他勾着唇:“琪翊还让我教他射箭。”

    不知什么时候起,琪翊竟然在跟着他练习射箭。

    箭无虚发的静安王应该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这技艺竟然还可以用来混吃混喝的吧?

    伊昔嗤笑一声转身出了门,裴斯卿紧随其上。

    “伊姑娘…哎呀,秦公子啊!”路大娘用那种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的眼神,看着伊昔身旁的裴斯卿。

    伊昔看着显然是刚从集市上买完菜回来的路大娘,微微一笑:“路大娘啊。”

    路大娘又露出那种很含蓄笑,瞟着裴斯卿对伊昔说:“这么俊的公子,伊姑娘可得好生待着呀。”

    原来连路大娘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收买了,伊昔淡淡地笑了笑。

    她专挑日头晒得最毒辣的地方,慢慢悠悠地走,果然走着走着就瞥见了身旁的他沿着鬓角滑落下来的汗珠,心内才微微解了些气。他却不知从哪儿忽然变出来了一个草帽,扣在了她头上:

    “戴着吧,这样就没那么热了。”伊昔听见他对自己说。

    于是才微微扬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伊昔拿下帽子丢给他:“你自己留着用吧。”

    继续埋头赶路。

    “伊昔,为什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留那么长做什么?”带着连伊昔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赌气。

    裴斯卿失笑:“这世上哪有人会嫌自己的头发太长了的?谁又会轻易去动它…”

    伊昔扫他一眼:“那是你们世界的‘世人’,或许并不包括我。”

    裴斯卿收了笑:“伊昔,你又在开玩笑。”

    伊昔轻笑:“玩笑便玩笑吧,你也用不着当真了。”

    裴斯卿仍是一脸肃然:“下回不要再剪了。”

    下回?还有多少个下回?不答他,伊昔拐进“红坊”后门的巷子。

    来到那张门前,伊昔轻轻扣了扣,开门的依旧是那个红衣老婆婆。

    她望了一眼伊昔身后的裴斯卿,皱起了眉头,用着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位是…”

    伊昔没回答她,转头对裴斯卿道:“你先回去吧。”

    裴斯卿站在原地,不动不语。伊昔也不再理他,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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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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