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凝神看书的陈怡,应图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良久。
陈怡放下手中书卷,一脸好笑的看着应图,道:“怎么?来跟我道别吗?”
应图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陈怡仔细端详着儿子越见成熟的轮廓,开口道:
“到了宗门,要听师父的话,不要惹师父生气,跟师兄师姐们好好相处,修行顺其自然即可,这些事情你都能做到,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
“但是有几句话,是我一定要嘱托你的,你要记住。”
“第一,不要试图什么都要争第一。”
“第二,修行有些时候就像喝茶,不能苦一辈子,但是总是要苦一阵子。”
“第三,你说话的语气永远比说话的内容重要。”
“第四,什么时候都不要像蜜蜂那样,把整个生命都拼在对别人的一蛰中。”
“第五,你闯下什么祸我都能原谅你,但是,说谎不行。”
“还有......”
应图这才笑逐颜开来,头如捣蒜,使劲的点着头。
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间哪个父母又不是如此呢?
翌日。
又是一年九九重阳日。
今天是应图十五周岁的束发礼,礼成之后,便要前往宗门修行了。
束发而就大学,大艺大节焉。
其实应图的束发之礼,并不像儒家学士那般讲究。
就是简单的由母亲为自己盘发成髻,有长辈见证即可。
也就唐三斩这种无聊到极致的人才会前来观礼。
陈怡在镜子前默默的为儿子梳理着头发,手中玉梳划过应图的黑发,梳头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似要仔细打理好儿子的每一根发丝。
嘴中却是笑道: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应图笑着回应道:“老妈,这可不像您,平时哪有这么啰嗦的。”
陈怡闻言,手指一用力,就连带着应图的头朝后仰去。
“嘶。”
应图被抓着头发,顿感一阵头顶剧痛,咧嘴道:“您轻点。”
不一会儿的功夫,应图散开的头发便被陈怡盘成一个端正的发髻,应图扫了一眼镜中英姿勃发的自己,有些满意。
走出房门,早已再外等待的众人皆是好奇的打量着应图。
“白蔹,你不觉得大人还是带乌纱帽好看些吗?”
“哥哥,礼仪什么时候开始呀?”
“年光,师叔这就完事了?”
“小师弟,你弄完了?咱们踢毽子去。”
应图鄙夷的瞧了众人一眼,又将目光看向端坐屋内的陈怡。
见着陈怡只是笑着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应图这才对着白蔹与竹沥二人嘱咐了一番,又摸了摸小丫头应圆的脑袋,道:
“圆滚滚,哥哥要去很远的地方修炼了,不要太想我哦。”
小丫头闻言,情绪有些低沉,嗫嚅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看着眼前的真·圆滚滚应圆,应图戏谑道:“等你瘦下来了,我就回来看你。”
应圆闻言一愣,哭嚎道:“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应图捏了捏圆滚滚的小胖手,又瞪了一眼最近厨艺大涨的竹沥,道:“少吃点,听到没?”
温年光温樱笋兄妹两恋恋不舍的跟应圆说着悄悄话。
应图对着七师兄唐三斩说道:“师兄,咱们回宗门踢毽子去。”
唐三斩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于是应图招呼过来温氏兄妹,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