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服了它吧,以后咱们也能时时见面,只是你莫扔下我就好。”慕小聊托着腮慢慢道。
“傻妹妹,现在说这些作甚,几时我要扔下你的。”初落落嗔怪道。
说着,她又看看浪色王,浪色王虽说能勾蜂引蝶,弄花驱草,但是在这道家眼前,无半点机灵使就,听明白人家大概,知道这是为初落落着想,也就依得如此。
浪色王点了点头,注目着初落落。
初落落一看,这在意之人尽皆同意,何必执拗,打开剩下的竹筒仰鼻一吸,瞬间,初落落人形更实,要形体有形体,要姿态有姿态,宛若人间活人。
“哈哈哈,这就对了!”周暮秋仰身一笑。
浪色王看那初落落的确不同以往,唇色发丝比之前不知清晰多少,不禁双手握住初落落,更感觉不似以前冰冷温度,仿佛来世重生,一时百感交集,无语凝咽。
看到死生伉俪中的常不尽目不转睛盯着石头,再看浪色王、初落落四目相对,再无旁人,周暮秋此时看了看那金乌犬,一抬手,“嗯?”,没人支应。
他向逢空空指了指,逢空空赶紧捅了捅剔骨王,剔骨王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又给金乌犬添了一块骨头。
周暮秋又看向沈西樵,沈西樵此时正看那初落落,也是如见天仙,心想,慕小聊已是世间唯一,但只是在初落落未现之前,现在又出来这么个仙子,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美人窝里更有美人。
“啊哼!”周暮秋大嗽一声,“西樵,西樵啊!”
“哎,哎,老员外,有何吩咐?”沈西樵赶紧答应。
看见沈西樵有了反应,周暮秋从袖口取出一本册页,递予沈西樵,沈西樵接过一看,册页封面四个字“小山诗集”,“啊?我说这许多日未曾寻得,原来在这里。”沈西樵心想。
“多,多谢,多谢周老员外!”说着,沈西樵将这《小山诗集》接在手中,翻开看去。
此时,周暮秋绕过王安石,目对琴音客,又掏出一张宣纸,递给于他,琴音客本是散淡之人,随手接过,但已不能自持。
“了若散?了若散!”琴音客看到册页封面所写,如同嗷嗷待哺之婴儿见到乳娘,连客气之举都忘了,也是脸贴琴谱,不顾他人。
看到诸位皆有所钟,周暮秋最后将目光看向王安石。
“荆公,荆公!”周暮秋双手扶桌,对王安石郑重道。
王安石虽感觉在梦中,但是眼前一切,不比现实更有情,简直人间是不曾,只有梦中闻,但这似梦非梦,也不好一概而论,赶紧抱拳打喏道:“这位官家,唤我作何?”
“好说,好说。”应诺着说完,周暮秋又从怀中掏出一纸,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接过一看,念道:“夫天下之治唯先置民,而此‘置’非彼之治,是为以‘置’达治也。‘置’分‘身置’、‘心置’,安家立业视为‘身置’,乐享其中视为‘心置’,若夫只重‘身置’,不重‘心置’,则社稷毁累矣,若夫只重‘心置’,不重‘身置’,则社稷难有为矣……适逢府中添新宅,遍观书、画、像、舞,听得虫唧之语……此乃‘心置’……心又分……大丈夫应为国效力,以求‘置民之身,置民之心’也。”
读罢,王安石再看落款,写着“一字探花郎。”
半晌无语,忽又猛然道:“该当如此,该当如此,此开我七窍之通,治国亦当如是之安‘置’,不过,此文之意,‘心置’、‘身置’并重,某以为,此当因时而论,因势而异,目下定国方初,自当‘身置’重于‘心置’!”说罢,会心一笑,“梦得其所,梦得其所哉!拿酒来,拿酒来,不是老夫梦中眠,何来此番灌顶言!要个痛快!”
听到王安石叫酒,哪个敢怠慢,谭花快人快脚,速速取来一坛好酒,忙给王安石斟在杯中。
王安石平日里对酒菜饭食不甚要紧,如今舒畅,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谭花又是给其一个满杯,王安石又是喝个精光,两杯过肚,食兴渐起,不似以往,一筷子一筷子夹那盘中美食,嘴中连连称道:“快哉,快哉!”
见桌上这几位各得其所,各有所爱,周暮秋一举杯,对众人道:“各位,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说着,周暮秋举起眼前酒杯,先来个举杯而尽。
第五章?第四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