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逃

脑异常清醒。这一切该如何跟她启齿？是不是真的可以告诉她一切，然后带她远走天涯？她，愿意吗？

    “二哥！”珞言突然看到楼下的时清都，在一棵树的暗影里。他，站了多久？清都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慢慢走到廊下的灯光里，珞言由楼上急急跑下来。

    “二哥，你去哪儿了？我等你一天了……你，出了什么事吗？”珞言摇着他的手臂。

    清都不搭理，用深究的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灯光里，眼里流闪着光亮。

    长久的寂静。

    珞言心里被一种奇怪的恍惚笼罩着，莫名的悲伤像暗涌一样从心底汩汩流淌出来。

    清都看着她没有说话，突然一下子抱紧她，紧紧的，似乎要永远不放开。他深深吸口气，孩子气地抱着自己的珍宝。

    珞言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很快，清都身上酒的味道传过来，让她有种晕眩的感觉。

    “不……不要动……”清都喃喃低语，抱得更紧，“此生唯一一次……珞言……我不要当你什么哥哥……”

    珞言听着他有些陌生的声音，骨头似乎都被他搂得作响。她静静地没有动，忽然闻到了眼泪的味道。她知道，清都流泪了。不知为什么，他的泪牵动着她的心。

    “在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今生今世。除了她，我永远不会再将第二个人放在心里！我早就说过我早已有爱的人！”他的声音不觉提高，因为激动而有一丝颤音，“我爱了她那么多年，比任何人想象地都要久。可我却不能告诉她。我有多少想告诉她的冲动，就会加倍地惩罚自己……珞言，为什么我爱你爱得这么苦？”

    珞言的心突然一痛。

    但，清都颓然地放开她，转身，只在一刹那，珞言已看见他一脸的泪，她觉得快痛得无法呼吸。

    “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哥。”珞言似乎无意识地说。

    清都僵在原地，背对着她。

    珞言忽然走上前，从背后紧紧环住他的腰：“二哥……我愿意和你一起走，我想给你幸福……哪怕海角天涯！”

    清都一怔，忽然转身，抱紧她，吻住她的满脸泪花。巨大的幸福让他觉得快窒息了。

    他们的泪流在一处。晚间的风吹过，院角的竹叶微微抖动。

    很久，清都突然放开她，扶住她的肩，决定不再顾及一切：“好，我们这就走……永远离开这里！”

    那夜的时府，因为要准备第二天的婚礼，所以众人都早早歇息。色白如霜的骏马轻轻地从后门出去，也没有人发觉。

    丫头小砂偷偷跟到后门，看着小姐和二公子离开，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替他们关上后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地睡了一觉。

    清都驾着马，一路躲过巡城的士兵，终于出城了。

    “你确定不会后悔吗？”他低声问怀中有些昏昏欲睡的时珞言。

    “永远不会……”她迷迷糊糊地回答，“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