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喝茶,同树上啼叫的猫头鹰有何分别?只怕你年迈体弱之时,牙齿早已脱落,不如月白也同那猫头鹰般在树上啼叫,倒还省下茶叶。”
司马月白没有应声而对,拿起盘子里零零碎碎的点心递给云雾。
云雾咧嘴道:“这点心着实可怜,竟被你吃的这般琐碎,云雾不吃,月白还是留着下酒。”
司马月白此刻冷静异常,并无半分玩笑之意,自顾自地对云雾说道:“不知蔺四海安的什么心,竟派人假扮成王爷的模样,明目张胆混入紫苏山庄。”
云雾登时回转过身,回想起方才王爷的异常,隐约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
云雾将长剑放在身旁,紧挨着司马月白坐下来。云淡风轻道:“月白,你是江湖人的眼中钉,其他派别已然开始行动,你我必须多加小心才好。”
司马月白喝下一口清茶,惆怅道:“紫苏山庄必有一劫,弟子们却尚不知情,我司马月白不可对不起他们,同我一起承受这场劫难,有我司马月白一人足矣,不可再葬送无辜人的性命。”
云雾听得司马月白一番话,柔声道:“月白,你还有云雾,所有劫难,云雾同你一起。”
云雾忽地尖叫道:“月白,方才你怎可将解药赠予那人,你好生糊涂。”
司马月白举起油腻腻的手,在云雾脑门便是一敲。
“本庄主赠予那人的是毒药,不出两个时辰,那人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本庄主只要想到蔺四海那张阴险的嘴脸,便真真想废了他武功。”
云雾困惑不解,眨眼道:“月白是如何看得出那人是蔺四海所派。”
司马月白淡然一笑道:“王爷并不是江湖之人,武功当然不作数,况且以王爷的性子,身旁总会有高人护在身旁,王爷最是惜命之人,怎会在这黑夜里以身试险。”
云雾怀疑道:“月白一向顽劣,竟还有这番心思,着实不易。”
司马月白悠悠说道:“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人。”
玄东派一片灯火通明,玄东派掌门人乃是阴险狡诈之人,今夜派人潜入紫苏山庄的假扮之人,乃是蔺四海的儿子,蔺嵩。蔺四海为儿子请遍江湖中武功高深之人,只为有朝一日灭了紫苏山庄,手刃司马月白。
一切因果,终有报应。
恐怕这次蔺四海如意算盘打得太过精明,折了夫人又折兵,蔺四海在厅堂里同各位长老谈天说地,推杯换盏,他们等待的是司马月白一命呜呼,而等待他们的是蔺嵩两个时辰后的亡灵。
侍从匆匆入得厅堂,字正腔圆道:“掌门,少主回来了。”
蔺四海仰头饮尽杯中酒,朗声道:“少主定是全胜而归,手刃了蔺司马月白。”
侍从转身退下,进入厅堂之人,正是蔺嵩。蔺四海见儿子气宇不凡,神色平静,定是为他出尽了风头。
蔺四海上前迎儿子全胜而归,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各位长老纷纷同蔺四海道喜。
蔺嵩心中虚亏,怕是父亲怪罪自己无用,没有得手杀了司马月白。
蔺嵩低眉顺目,方方正正地跪在父亲及各位长老面前。一语未发便磕下头去。
蔺四海愈要弯身搀扶起儿子,却猛然间见儿子的耳蜗中涓涓流出玄黑色的血来。
蔺四海陡然一惊,铁青色的脸上浮现出大仇未报的愤恨。蔺四海伸出手指在蔺嵩耳蜗处轻轻一刮,手指上的血液发出木槿花的香气。
蔺四海身形晃动,司马月白所用之毒太过毒辣,?蔺嵩此番潜入紫苏山庄,必是受这毒蛊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