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满是痛心与愤恨:“当时我惊怒之下,露了行迹,被人发现。
既如此,老夫索性现身,击杀了那些辽国密谍,并将李德明抓住。老夫对其痛心疾首的质问喝骂,却始终难以下手诛杀。
李明德哭拜于地,言自己身不由己,西夏边陲小国,虽依附大宋,却不断受辽国压迫,国边危殆。
他身为人子,亦是一国王子,自当为父、为国尽力。便潜入大宋,按辽国要求,输送边镇情报。
毕竟多年相处,师徒相得,情同父子,老夫实不忍杀之。便要求其发下重誓,后废其武功,赶其回国。
这李德明发誓后,痛哭不止,言不忍与我师徒相离,情真意切,如杜鹃泣血,惹得老夫也心中悲戚。正待老夫硬下心肠要废其武功之时,其居然哭到晕厥。
老夫大惊之下,上前查探。谁知其绶带中竟藏有弩箭机关,那箭上涂有天山冰蟾之毒。老夫情急大意之下中箭,只能仓皇退走。”
见陈泽生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王信先是怒视,后又一掌刮向他后脑勺。看他捂着脑袋哇哇大叫后,方才放过。
陈泽生哼哼一笑,说道:“恼羞成怒可不好,有失前辈风范。”见王信又要动手,忙道:“别,别,我错了。前辈您继续说,后来如何?”
王信见其讨饶,方才作罢。眼中又透出悲色,说道:“那冰蟾之毒非同小可,冰寒之气极为猛烈。老夫以内力压制,仅能支持半月。
半月来遍寻方法,可依旧毫无头绪。直到坚持不住,脑中已一片混乱,理智全失。只隐约间见自己的袍泽前来,随后人事不知。
待清醒后,正奇怪自己为何没死,却发现我那袍泽满脸苍白,已死去多时。老夫细查之下,发现自己脸上多是血迹,而袍泽尸身脖颈处,被咬开一道豁口,全身鲜血尽失。
此事如同晴天霹雳,让老夫难以自持。虽吸人鲜血可克制寒毒,可老夫却因成这不人不鬼之像而备受打击。无奈之下,逃离军中,漂泊江湖以求解救之法。
如此数年,每当寒毒侵蚀之时,老夫便去寻些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地主乡绅,贪官污吏,吸其鲜血以自救。
久而久之,江湖上便将老夫传为邪道。只是那时,老夫已经麻木,顾不得那许多。终于,在机缘巧合之下,老夫得了一部《灵蛇玄功》。
此功甚是玄妙,练之可抗百毒。虽依旧无法根除冰蟾寒毒之患,却也有不小作用,老夫毒发之间隔越发长久。
直到八年前,老夫听闻有人召集高手,欲围杀你爹天谴刀陈余庆。若能成事,可任选一件奇珍异宝。
其中有一千年玄玉,可解寒毒。此物对世俗人来说不过贵重藏品,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却是修炼至宝。
戴此物修炼,可加快内功修习速度,更专克阴寒毒物。因此,老夫才接受这桩买卖。没想到,你父亲居然如此厉害,本以为不成,甚至丧命。更没想到的是,江怀古居然会出山。
此事之后,陆山君得了半册武法心得,自不会再去拿悬赏之物。老夫要寻他报仇,但武功确是逊他一筹,你父既已失踪,也算完成任务,便去拿了玄玉,清除了体内寒毒。
不想,寒毒一去,修为增长极快。那陆山君敌我不过,逃了八年,我便追了八年。期间更是散播他有武法心得的消息。使其这些年疲于奔命,从未安枕。哈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王信方畅快的大笑起来。陈泽生听完这一切前因后果,也是暗暗感叹,这王信的一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波折坎坷。
这时,王信又说道:“小子,你习练的谭家《仑灵行气决》虽然玄妙,但过于温润柔和,不适于争斗。待下得谷底,老夫传你烽火门独门内功《破釜决》。”
陈泽生眼睛一亮,搓着手,笑得有些贱的说道:“好呀好呀,您老那么多绝世武功,不如都教给我?”
王信鄙夷的看着他,问道:“除了烽火门的功夫,其他的武功我教你,你就真的敢学?”
陈泽生一愣,突然想起王信身为武林中的大魔头之一,自身功法招式太过独特,稍微施展便会被人认出。他若是学会,随便一用,别人不把他当成王信的传人喊打喊杀才怪。
讪讪一笑,陈泽生摆了摆手,说道:“嘿嘿,多谢前辈。有这内功和轻功足矣。”
王信又冷笑一下,方才说道:“烽火门枪剑之法,亦可传你。”
陈泽生忙道:“枪剑之法就不学了,小子喜用拳脚,不爱兵器。”
“蠢材!”王信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将来总要学你家传武功,据我所知《武法六韬》可纳天下武功于其中。
你学的武功越多,将来修习《武法六韬》便越有裨益。便是《灵蛇玄功》及一应老夫所学,都会对你倾囊相授。方才不过是看你小子不过眼,故意让你吃个憋,好通达老夫念头。”
陈泽生这才想起,张环魂体所言内容,王信在一旁自然听见。以他的心智和江湖阅历自然很容易就想到这是《武法六韬》的所在之处。
见他此时竟如此为自己打算,陈泽生内心实是感激,便对王信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栽培,按理,小子应该拜前辈为师。只是......”
“哼!”王信冷哼一声,打断陈泽生的话。说道:“老夫不需要你拜师,你只需答应帮老夫做两件事即可。”
陈泽生躬身低头郑重道:“前辈请讲。”
王信见他执礼甚恭,眼神柔和中透出了些许欣慰之色。嘴角一勾,好似笑了笑,说道:“我只要你杀两个人;其一为李德明,其二自然是陆山君。”
陈泽生抬头哈哈一笑,说道:“陆山君是我生死仇敌,前辈不说,小子也是要杀他报仇的。至于李德明这条命,小子应了,定不负前辈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