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锦瑟猛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也不知是气是羞,耳根处一片红。
“是么?”他淡淡反问了一句,忽然又道,“那便罢了。”
锦瑟又是一惊,只觉得这人今日是疯魔了,重新转头看着他:“真的?”
苏黎望着她,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拇指来按住她的额头。
就仿佛,是要将她眉目间那一瞬间的光芒流转留住一般。
“总要有这样的精神头,才是你宋锦瑟。”他声音低低的在锦瑟头顶响起。
锦瑟愣了愣。他原来,是在逗她么?
可是面前这人,却是苏黎。从来对她冷言冷语,眉头紧拧的苏黎;从来自尊骄傲,对她嫌三嫌四的苏黎。
可是却是他说了这样的话――总要有这样的精神头,才是你宋锦瑟。
锦瑟到底年纪轻,最终也没能沉住气,委屈的眼泪倏地从眼中滚落下来,一颗一颗的凝聚在腮旁,又直直的落到地上去。
苏黎魔怔了一般,竟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拥进了自己怀中,低头去吮她腮旁的泪滴。
“锦瑟。”他从来没有这样唤过她的名,“就这样,好好与我一处吧。”
锦瑟早在他的唇碰到自己脸时就僵住了,待他说出这句话,她便更是吓呆了。
究竟是因何,她的世界会突然间如此天翻地覆?
许久,她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答他,可是该怎样答?她脑中一片混沌,仿佛所有的思绪都搅在了一处,终于道:“你……让我想想。”
这一夜,苏黎没有留下来。眼看着他与锦瑟在庭院中相拥许久的绿荷很是欷 怅望:“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锦瑟烦不胜烦:“绿荷!”
“哎哎哎。”绿荷连忙答应了几声,“又冲我发什么脾气呢这是?”
锦瑟便蔫了,沉默许久,低低的道:“我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绿荷自然也知道她心里乱,却道:“这大过年,你往哪儿去?走到外面人生地不熟,每家每户都聚在一起过年,只有你一个可怜兮兮的形单影只,到时候你就只等着哭得惨兮兮吧。可别指望我会陪你!”
“你不陪我就算了。”锦瑟低声道,“我自己去,没什么大不了。”
绿荷这才发现锦瑟并不是胡言乱语,忙正色道:“你还真想出走?去哪儿?”
“去仲离。”锦瑟低低的声音中,蓦地多了一丝坚决,“我非去不可。”
眼看着年关将近,苏黎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锦瑟最终还是觉得不该告诉他自己要走,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
这日天气晴好,苏黎刚刚离府,锦瑟随后也离开了王府。
王府一条街以外的地方,正有一辆马车等着她。
锦瑟躲进马车,改换了男装,感觉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城外走,晃得她的思绪也开始混乱起来。
“去玲珑阁。”锦瑟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在想什么,已经开口吩咐那车夫。
车夫自然谨遵吩咐,立刻便掉头往玲珑阁赶去。
时辰尚早,玲珑阁前尚一派宁静,却已经有几个轿夫并一定软轿停在那里,周围还有几个侍卫,看样子是在等候自家主子出来。
锦瑟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不远处,自己则下马车,走到玲珑苑对面的一家小食店,低头挑着自己喜欢的糕点。
片刻过后,玲珑苑的门忽然便打开了,锦瑟嘴里含着馒头片转头望去时,便正好见到苏墨从里面走出来。
一个侍卫捧着包袱上前,露出朝服的一角:“王爷,进宫吗?”
苏墨微微拧了眉,似乎是有些头疼,拿手揉了揉眉心,方摇头道:“回府。”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让出上轿的道。
苏墨走向轿子,刚要弯身坐进去,忽然便察觉到什么一般,往小食店的方向看了看。
锦瑟还站在那里,发怔的望着他。
苏墨看着她,眉心又拧了起来。
以前总是看着她笑的那个人哪儿去了呢?锦瑟忽然勾起嘴角朝他笑了笑,随后便捧起自己买的一大堆糕点,匆匆登上了马车。
“出城吧。”她微喘着气,吩咐那车夫。
马车很快重新颠簸起来,在人迹尚少的大街上飞驰而过,很快便驶离了苏墨的视线。
“王爷。”侍卫见他一直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低声请示道,“那马车可是有疑?奴才跟上去看看吧?”
“不必了。”苏墨眸光微敛,低身坐进软轿,“进宫。”
此去仲离,山长水远,加之天气又冷,锦瑟好几次害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却不想原来越往南方走越暖和,等出了青越边境,她已经不再手脚冰凉,也不会再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时,心里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她苦苦抵抗多日的严寒不曾将她击倒,反倒是放松警惕迎接温暖之后,身子垮了。
也不知是因为长途跋涉劳累还是水土不服的缘故,锦瑟一进入仲离境内便犯了痢疾,更苦不堪言的是嘴里还生满了水泡,被迫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暂时不再赶路。
一住下便应了绿荷曾经说过的话。此时已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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