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学子是司云悠门下的二弟子裴围,现在他正处于巨大的欣喜当中。
“我的三尺劲气终于大成了。”虽然对自己苦练数年都毫无进步的三尺劲气突然发挥威力仍然感到些不真实,但实际发生在眼前的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巨大信心令他早已忽视了这一点。
“青十哥哥。”
“先生。”
“青十兄。”
不同的声音响起,包含着不同的情绪,然后数道身影齐齐向着倒在地上的黑袍冲过来。
黑袍招了招手,挣扎着站起身来,似乎强压着痛楚说道:“无……无妨。”
周五收住手,偷偷看着司云悠,然后低下了头,他似乎有些惧怕直视司云悠的脸。见司云悠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号小人物,周五反倒是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站定。
场上众人也同样怀着些别样的思绪。
这就是剑经小楼的主人,位列长离五席和院内教习的李青十?怎么如此不济事?
本来想着要加入剑经小楼的学子们,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哈哈哈哈哈,”裴围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李青十,此时一脸窘态,心中大快,看着周边众人道:“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要拜入名下的人,就是如此不堪。”
此言一出,场上的议论声忽然多了起来。有些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有些带着失望。
一群人都直直看向据说是李青十的黑袍,想知道他到底会怎么做。
却见黑袍的胸口剧烈地抖动起来,右手颤抖着抬起来,似乎隐藏着极大的怒意。
“你,你明明是偷袭,算什么本事,要是堂堂正正打一场,我未必便怕了你。”黑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语气里饱含着不服的意味。
听起来更像是打架输给了玩伴的孩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嘴硬死撑着,给自己找着理由。
一旁的吴银和剑经小楼门中人相视一眼,脸上的担心瞬间消失不见。
“嘚,先生又在演了。”周五一脸玩味而又无奈的笑意,“吴先生,咱们配合一下?”
吴银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配合不来,该配合他演出的我们视而不见就好了。”
周五木讷的点点头,觉得吴先生平时稳稳重重的,说话有时候却像在唱歌一样。
“自己本事不济怪得了谁?若是司教习,便算你偷袭,也是自讨苦吃,反观你,还教习,教的是怎么不服气么?”裴围的声音传出,司云悠门下爆出一阵哄笑。
“司云悠教习,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吗?”李青十看着一直不发一言的司云悠,声音仿佛因为盛怒而带着一丝破裂的腔调。
司云悠看起来四十多岁,很是精神,如果不是脸长的有点像颗桃核,面部泛出些不正常的黄色的话,其实显得颇为方正肃穆。
他不知道李青十到底要干什么,只微微一笑,发出略有些尖利的声音道:“李教习言重了,门下弟子出手没有分寸,没控制好力度,伤了李教习,真是唐突了。”
言下之意,却是变相在说李青十的本事一般了。
“唐突?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难道这种堂而皇之的偷袭你们都置之不理吗?”
李青十就像一个被欺负之后没本事给自己出气的小孩,死死抓住唯一可能给自己找回面子的办法。
司云悠看得好笑,这个李青十似乎比传闻中还要不堪,他暗自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有个教习的头衔也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
“修行之途并非想象当中那般美好,丑恶诡谲数不胜数,不是自己持身正便可以一路坦途。世道险恶,不乏阴险奸诈之辈,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声音温婉和煦,似在敦敦告诫。
李青十右手抚胸,刚才的剧痛似乎还没消却,古怪的黑袍看着司云悠,好像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我看你怎么忽悠。”
司云悠有些得意,继续道:“是以我对门下弟子的教学,多注重实际。在教导弟子们持身要正的前提下,并不反对弟子们适度地行一些非常规手段。说到底,修行之路艰险异常,以实力至上,何必计较什么手段。”
“要活下来,才能宣扬心中的道,才能真正地宣扬出更高的正义。我门下弟子因不知你的身份,觉得你冒犯了师长,基于学生之道悍然出手,也就是小李教习所说的偷袭,其实只不过是一种维护师道尊严的手段。或有不当之处,实际也算不得什么,诚如我方才所述,修行界险恶异常,这些看似不当的手段,得习惯。”
“小李教习,你年纪轻,阅历尚浅,这些道理不明白也很正常。”
司云悠喊李青十的称呼加上了一个小字,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完一番看似在劝导的话,然后盯着眼前看不出相貌的黑袍。
“不,我明白,”李青十咳了几声,似乎强压住痛苦道:“听司教习一席话,真令小弟茅塞顿开,自愧弗如。我完全赞同,完全赞同!”
“咳咳咳”说道后面,就连声音都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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