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阳点点头,朝萧元婴无声一笑,转身跟在祝溪冰身后,信步而去。
出了驿馆,二人来到街上,时近晌午,只见行人熙来攘往,很是热闹。不时有三三两两戎装佩剑的西凉骑兵来回穿梭,气势威严。龙少阳忍不住多瞧两眼,心下感慨,这些西凉兵士彪悍勇武,就是与东宫禁军相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二人信步走出百来丈,祝溪冰忽然走向路边,在一家摊位驻足下来。只见沿街支起的几块木板上铺着一片毛毡,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弯刀,大小不一,长的尺余,短的数寸,后面则站着一位满脸虬髯的汉子。
祝溪冰随手拿起一柄短刀,把玩一阵,握住刀柄,拔刀出鞘,只听“铮”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喜道:“早就听闻西凉弯刀名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不是凡品!”
那西凉汉子见二人衣着华丽,气度高雅,猜想他们不是贵族豪门,便是富商大贾,殷勤笑道:“这位姑娘一看就是行家,您拿的这柄弯刀,那可是百里挑一的极品呢!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加之它短小精悍,姑娘拿它来作防身之用,是最好不过的了。”竟是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
祝溪冰笑道:“嗯,刀是好刀。千里迢迢赴凉州,得一西凉弯刀而用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说着将弯刀递给龙少阳,又自腰间取出一锭银子,丢向那西凉汉子,说道:“不用找了——哎,店家,今日这大街之上怎么来来回回这么多官兵?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西凉汉子笑着张开双手,接过银子,笑道:“多谢姑娘赏了!瞧着你们俩是头一回来凉州,人生地不熟,告诉你们吧,那些官兵都是秦王的府兵。他们三五成群,在街上往来巡逻,实在是寻常得很的事——我们早就习惯啦!”
祝溪冰道:“原来是秦王李琪的府兵,好大的排场!”
那西凉汉子四下里张望一番,低声道:“姑娘说话可得留些神。秦王势力大得很,当今大凉除了陛下就是他了,那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祝溪冰故意伸了伸舌头,点了点头道:“噢,那确是应该小心为上。”凑上前去,道:“听说那秦王府邸富丽堂皇,在这凉州城里数一数二,我们初来乍到,想去见识见识,不知这路怎么走?”
龙少阳心头一动,已知她这番话的用意,暗暗称赞,却见那西凉汉子顿了片刻,伸手一指,低声道:“沿着这条街,向前走过三个路口,左拐右手边第一座大院便是,容易找得很。客官,容小的多嘴两句,你们去瞧上两眼无妨,千万不可驻足停留,万一被王府巡防的官兵发现了,那可触了大霉头啦!”
祝溪冰笑道:“晓得了。有劳大哥提醒,我们就是去瞧瞧,不碍事的。”说着拱手作别。
待走远后,龙少阳笑道:“祝姑娘,好一招投石问路,不着痕迹!”
祝溪冰哈哈大笑,说道:“承蒙龙大哥金奖,小妹愧不敢当!”
二人依着那西凉汉子指点,沿街而行,不消一盏茶的工夫,转过第三个路口,果见右手边一座大院临街座落,房舍高低起伏,连作一片;东南角上有一座阁楼凌空矗立,高约十余丈,飞檐斗拱,极是宏伟,遥遥可见有兵士在上值守。眼前这条宽阔的大街上,除了不远处府门前一左一右站立两个戎装配剑的兵士外,竟是空无一人,与方才街上熙来攘往的景象迥然不同。
龙少阳和祝溪冰无声对望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秦王府邸的防卫竟比想象得还要严密的多,尤其是那座阁楼,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周遭情形可察看无余。
二人虽然心中惊讶,却也不敢原地逗留,当下假装游览观赏,信步向府门前走去。
离府门还有十余丈,一个守卫兵士快步上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近前。”
龙少阳正要开口,祝溪冰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襟,抢着笑道:“这位军爷,你方才说什么王……王府重地,瞧这阁楼……这里不是福宁寺吗?我们二人进去上柱香便走,不多逗留!”
那兵士一怔,上下打量起龙祝二人,见他们服饰华贵,不似凡人,尤其眼前说话这年轻女子,花容月貌,贵气十足,竟然不敢唐突,回望了一眼府门前的另一个兵士,笑道:“福宁寺?姑娘,只怕你们认错地了,这里可不是什么福宁寺,这里是秦王府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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