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嘴里颤抖着喃喃道:“为什么是我?你到底是什么?”
四下里很静,没有一丝风。
天边悬着一弯新月,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银鳞。
河对岸的城墙山一般屹立在那里,似乎在鄙视的看着他。
似乎在对他说:“这座城,岂是你们说进就能进的,还是好好的回去,呆在你的小山村里吧!”
方展就这样看着面前阻断了他与这座城的屏障。
他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两个画面。
一个是月光下父亲坐在一个小竹椅上,面前摆放着很多的竹条,父亲正在编织竹篓,这是他每天都会见到的场景。
他有记忆以来,就每天都不断循环的看着父亲在编织竹篓,这也是方平把他养大的唯一手段。
他编的竹篓真的是独一无二,那是比寻常的略微小一些,但做工极为精细,成品极为精巧美观。但这一精细,就会慢了很多,正常情况下,方平一天只可以编织一个,第二个只能编织一个底部。这样下来,三天可以编两个。
曾经有人专门买了方平的竹篓回去,从头拆解,但发现却怎么也编不回去,想要抢他的生意,也是办不到。
第二个画面一转,出现在方展的脑海里。那是一双手,一双布满了血丝和老茧的粗手,一双父亲方平的手。
想到了父亲的一双手,方展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心头一紧,泪流满面。
“哼!”
静夜里突然有人毫无预兆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如在耳畔!如在心底!
方展一惊!抬头审视一周,除了静静的河面和对面的城墙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缓缓低下头。
“哼!”
方展猛然站起。
“一个大男人,堂堂七尺须眉,却在这里哭的像个孩子,丢人哪!”
这声音好似就响在方展的耳畔,又似乎来自他自己的心里。柔美的令人心慌,又冷艳的不入俗尘,孤绝高傲,又有些慈母柔肠。
方展急转了一周,没有人!
“不用找了,你找不到我!”
方展一颗心突突狂跳。大声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一个满腹才华,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不去好好珍惜自己的时光,却在这里偷偷饮泣,我若是你爹,岂不是该伤心死了。”
方展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人。突然拿出怀里的菜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大声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人,还能是什么?”
方展紧紧的握着刀,呼吸急促,吼道:“是你控制了我,是你操控了我参加殿试,为什么?你到底在哪里?”
“是我!我就在你身子里,在你脑子里,话说回来,你的脑子长得真丑!”
方展厉声道:“为什么是我?”
“你还问我?是你选中了我,我还没问你呢?”
“我选中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在这河里面被封印了快十几年,突然封印我的阵法打开,只留了一个出口,而你就站在出口那里,还不是你选中了我?”
“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毁了我的一生,你出来,我跟你拼了!”
“一生?你才多大?就妄谈一生,出是出不来了,以后我们和平共处,同用一体,嗯,想想也是蛮好玩的!”
方展仰天长笑,泪水滚滚而下,悲愤的道:“我方展苦读寒窗十数载,不求将来能够有多大的功名,只求让我爹能安逸一些。你可曾见过我爹那双布满了血丝和老茧的手!我再也不敢看见那样的一双手。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这个丑陋不堪恶毒心肠的女人,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这会儿倒是有些男人的气概!你怎知我丑陋不堪,心肠恶毒,你要怎么杀我呢?”
“你出来!躲在阴暗角落里面,算什么英雄!”
“我是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
“你出来!你到底躲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就在你脑子里,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看!你的脑子一动一动的,真丑!”
方展“啊”的一声大叫:“好!好!好!你不出来,你说你在我脑子里,那我就自己砍了头,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横刀就向自己颈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