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人为的。
“你们没有研究过它吗?”我问道。
十九摇头:“没法研究,它太小了,我们从血液中检测不出有异常的分泌物存在,也不知道取出它会带来什么,死掉的也没有研究价值,我们要的不过是安心,知道其中的原因,事情就没那么神秘了不是吗?”
我点头,但还是觉得有点失望,这种东西很像是蛊虫,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说起蛊虫我就会想起刚经历过的一切。
这段经历明明没过多久,我就有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很怪,从前的两次也是这样,明明很恐怖,却又会被很快弃于记忆的海底,渐渐蒙沙,这不由让我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下降了。
“其实知道原因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不告诉你,你心里反而会一直惦念吧?”十九笑道。
我没回答,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总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十九,再摘一次面具给我看看行吗?”鬼使神差般地,我竟然说了出来。
十九眼里有惊讶流过,我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这种要求,赶忙开口:“不用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但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呢,你脸上又没有需要遮挡的东西。”
他没回答,迅速换了话题:“你在看VR的时候注意到甲了吗?”
他不想告诉我,就像神哥不肯让我触碰束带,我循着他的问题想去,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当时处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恐慌里,根本没心思注意甲。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甲在的,只是你没注意,当它选择了栖主,身心就都是你的一部分了,这不仅仅是为了锻炼你的冷静,更是为了模拟战斗,下一次再看到恐怖的东西不要逃走,试着用甲去战斗吧。”
他说得有些心不在焉,语速也比平时快,硬生生地转了话题之后,连他也会心虚吗?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一牵扯到面具就是这种反应?我沉浸在疑惑中,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只是胡乱应了两声。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满意我这种应付的态度,却没责骂我,只是淡淡开口:“今天说得太多了,休息一下吧,以后每天都要练习两次憋气,模拟战斗和身体锻炼也不能少,希望你用严肃的态度对待,等你伤好之后会有考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种考试是会死人的。”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还想问他却转身走了,门“咔”地一声关上,不知为何竟把我吓了一跳。
我连喝了好几杯水,躺到床上总算放松了一会,事情很乱,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心里也沉甸甸的难受,不知是因为接下来的锻炼,还是考试,又或是十九的异常。
我不知何时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阿尘。
天色已经暗下来,我知道又该到注射测试的时候了,昨天我晕倒在海边,测试应该是没有进行。
但我想不起来,就问了一句:“我昨天测试了吗?”
阿尘毫无表情:“没有。”
气氛很沉闷,看着他那张面瘫脸我就没了聊天的兴致,我挪动着身体下了床,自己坐到了轮椅上,他也没有推我的意思,只是带领我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间。
他用钥匙打开了门,没用虹膜锁,只是按了两下,房间缓缓下沉,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慌乱起来,这里的设施都需要阿青解锁,但阿青不在,他竟也能操纵了。
“怎么回事?阿青呢?”
我的声音很慌乱,这太异常了,早在走廊里我就该察觉到的。
阿尘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有别的事要做,就暂时关闭了地下一层的锁,你在怕什么,我不可能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把你带走,这里到处都有虻。”
对,有虻,我竟然忘了这个,阿青肯定看得到,但他一直都是一副很闲的样子,我想不出他能去做什么。
“他去做什么了?”我问道。
阿尘没回答,和我预想中的一样,我也提不起聊天的心情,只是一路跟着他进了那个房间,我躺到病床上,他开始熟练地给我接上各种仪器。
“今天是什么剂量?”我轻车熟路,一点担忧都不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