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的,他们什么都没带,房屋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他们要离开不可能空着手,他们根本就是凭空消失了。
我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快走几步回到了院子,好像这个房子会吃人一样。
难怪那个村里的人都如此忌讳,这里一定发生了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我真应该多问几句的,那个女人说进入山谷的人没一个回去,那么那些救援的人也没回去吗?
我心神不宁,老黄也是一脸诧异,我们回到村里的小路上,我不想再进这些房屋,神哥就自己进了几户查看,出来时脸色不太好。
“怎么样?”我问道。
“都一样。”
他没再多说,我更加不安,我很少看到神哥露出那种严肃的神情,他一向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这个村子真的很静,我们沿着村子转了一圈,那些在外面成群结队的草爬子和山蚂蟥全都没有,这里就像个生命的绝地,鸟兽虫鱼一概不见。
天色已经暗了,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群山之后,空气还是很湿热,但我能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丝丝凉意。
村里的房屋和外面的残骸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阴影,荒芜可怖,这个山谷似乎死了一样,它处处都散发着萧条死寂的气息。
“玉到底在哪?”老黄抄手问道。
“还在山里。”
“那咱走吧,这个地方怪吓人的。”我开口道。
“天都黑了,往哪走?”老黄爬到废墟高处看向远方,“这地方挺好的,最起码没虫子。”
我也很纠结,我不知道这个山谷里为什么没虫子,但它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空地多没虫鸣,我们能安心睡个好觉。
但它就是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人的恐惧大多来自想象,传闻的添油加醋和古老的灵异奇谈都会放大心中的恐惧,其实事实往往没那么可怕。
我又想起在泰兴的时候,夜撞坟鬼压床哪一个都比这里恐怖,结果真正的走一遭就会发现其实没什么。
“那我们去河滩边上搭帐篷吧,这个村子怪怪的。”我开口道。
老黄和神哥都没异议,我们翻过了废墟来到河滩,河滩上全是房屋倒塌后留下的碎砖烂瓦,常年被水冲刷,早已没了棱角。
我们很快就把帐篷搭了起来,帐篷厚重闷热,毫不透风,在里面坐一会就汗如雨下。
“这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老黄满头大汗,非常烦躁,他取了水回来就准备倒酒精。
我拦住了他:“燃料省着点,这里也没虫子,咱俩捡点树枝凑合一下。”
老黄没反对,站起来就跟着我去了山边,神哥没动,他坐在河滩上盯着眼前的河水,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这个山谷太静了,连树和草都是一副即将枯死的状态,我不由地怀疑这里是不是遭遇过化学武器的袭击,但那些生长繁盛的霉菌却否定了我的想法。
真菌和蕨类植物对环境的要求很高,如果有化学物质,它们肯定长不出来,这里的环境像外面一样普通,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老黄,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鬼你/妈个头,荒郊野岭的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老黄看起来很烦,“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魂不惊,老子一身正气,阎王都不敢收。”
老黄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魂不惊,眼看着天越来越暗,我俩也不敢在山上多待,草草捡了些树枝就回到河滩。
一回去我就闻到了很重的驱虫剂味,神哥竟然把帐篷都喷上了药剂,我感觉有点浪费,这里根本就没虫子。
我们点燃了一堆篝火,煮了些牛肉当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周围的树影投在河面上,没有寂静唯美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恐怖。
我们钻进了帐篷,篝火没灭掉,在野外有火就不容易被野兽袭击,虽然这里不像有野兽的样子,但这是必要的防备。
帐篷里非常热,我感觉像被塞进了蒸笼,偏偏里面还很狭小,我很想把自己张成个“大”字,但一动就会碰到旁边的老黄。
神哥似乎睡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老黄在旁边翻来覆去的,搅得我也没法入睡。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老黄渐渐安静下来,我转身面向帐篷,篝火的火苗照在帐篷上似抖动着的海草,在影影绰绰的火苗中,一个人影突然映在了篷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