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碎石里还混杂着砖瓦的碎块,看来那个遭了山洪的村子就在溪流上游,山洪把砖瓦冲到了这里。
“我们在这休息一下怎么样?”
我提议道,难得有个凉快一些又没有虫子的地方,现在已经日上三竿,我们也没了饮水,该补充一下。
两人都没反对,神哥默默把行李放下开始取水去烧,我把手伸进溪水,水非常清凉,我顺势洗了把脸。
我真想捧起水喝上几口,但还是忍住了,这里的水看上去很清,但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这里的毒虫那么多,里面肯定少不了蚂蟥。
我仔细看去,水里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水草,没有鱼虾,也没有虫子,我拨了一下水底的砂石,下面也没有藏着可怕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鞋把脚伸了进去,霎那间一股极致的清凉感包围了我,似乎这一上午的劳累都一扫而光。
“大泽我发现你胆挺肥啊。”老黄转头看到,喊了我一句。
“我都看了,这水里真没什么。”我可是一直在盯着,如果水里窜出什么完全可以把脚缩回来。
老黄看了神哥一眼,到底是没忍住诱惑,也脱了鞋坐到我旁边,脚一伸到水里,就露出一副吸了大烟的神情。
“你小子挺会享受啊。”老黄用脚碰了我一下。
“去去去,”我赶紧把脚挪开,“就你那臭脚,有什么也让你熏死了。”
“你/妹。”老黄毫不留情地撇了我一下。
我心情很好,先前的沉重荡然无存,如果没有虫子,这里真的很美,我们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是来野炊的。
神哥把水烧开灌满瓶子,又重新烧了一锅,然后拿出牛肉扔给我俩,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连神哥都碰了水,水里肯定是安全的,我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心。
我们休整完毕,重新把虫药抹上,沿着溪边向西南继续前行,这条溪水真的帮了我们大忙,山边的杂草树丛里仍能看到草爬子和蚂蟥,但溪边却非常干净。
这很不正常,在这种虫子遍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干净的溪水,但我不愿多想,也想不明白。
这条溪流很长,我们沿着它转了几个小弯,还是看不到它的源头,我们整体仍在向西南行进,只是路况复杂不能走直线,拐来拐去额外走了许多路。
日头已经西斜了,神哥还在前行,溪边再凉爽也挡不住天气的湿热,何况背了这么重的东西,我感觉自己迈开腿都很难。
老黄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喘得像头老牛,我不想承认自己和他一样。
山谷越走越宽,溪流也渐渐宽阔起来,广阔的水面足有四五十米,它已经可以称为河了,但它仍旧很浅,我们又走了几公里,转过一座山就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村落。
我的耳边一下子变得安静,刚拐入这个山谷,虫鸣声就突然消失了,这是一个“凹”形山谷,溪流沿山前经过,村落就建在山谷的凹处,正对着溪水。
山洪不是从村后的山上冲来的,它是沿着河道从远处而来,我能看出河道两边的山壁上有洪水冲刷过的痕迹。
这个村子和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样,我以为它已经被山洪冲得只剩一些残骸,但它保存得非常完好,村子外围的六七户房屋都已经倒塌,但处在山窝里的房子都很好,如果不是毫无人声,我肯定以为那些房子里还住着人。
这和传闻不一样,那个女人明明说村子被山洪冲毁,一个人都没剩下,看这房屋的样子,除非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外面几户,否则怎么都不会被冲走的。
这个村子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又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进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回去。
“真是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一个虫子都没有?”老黄跑到山边去看那些树,嘀咕着走了回来。
这里不仅没有虫子,连杂草都很少,我们爬上了外面的废墟,向村里走去,村里的确没人,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很干净,好像他们昨晚才离开一样。
“这地方不对劲啊。”老黄念叨了一句。
我们随便走进了一户人家,家里的东西都保存完好,只是空气湿热长满了各种霉菌,我看到桌子上还摆着饭食,已经腐烂变质到看不出样子。
这里根本就没有洪水冲刷过的痕迹,那么村里的人去了哪儿?
山洪暴发,肯定会有救援队前来的,难道他们来的时候,村民都已经弃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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