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如何会跑到我的车上来呢!”
那少女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沾你们这些进特别通道的人的光啦,他们又不会查你们车上每个人的户籍证明。”她也不等锦衣人发问,自己叽哩呱啦地讲起来:“本来这里这么多辆车我也不知道上哪辆的,可是小黑叫我上这辆车,我就听它的了。”
锦衣人看着那浑身金色的魔豹,不由地失笑:“你叫它小黑?”
“是啊!”那少女看着他。
锦衣人笑道:“可是它并不是黑色的!”
那少女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道:“可它小时候是黑色的啊,不能够因为他长大了,就得改名字啊!你若是小时候叫小强,长大了换件衣服就得换个名字叫大笨了吗?”
锦衣人见那少女又在拐着弯儿骂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年来,还真是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了。但见这少女灵动活泼,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瞟过来转过去,竟是说不出的可爱,倒是引不起人的火气来。不由地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来,笑道:“可是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须知道城门清查户籍,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若是我带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进帝都,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岂不是要负连带罪责。你说,我与你素昧平生,何必要为你冒这个风险呢?”
那少女急道:“那,那你怎么样才肯帮我呢?”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魔豹,沉思了好了会儿,才下定决心毅然举起魔豹道:“要不然,我把小黑跟你交换,行不行?”
那锦衣人倒是吓了一跳,他知道魔豹是兽中之魔,修行时不知道吞食了多少有灵异的花草鸟兽,修得五百年便可蜕化原形,元婴逸出继续修行,这第二次的修行道体便可大小变化自如,直到再修至千年时,再蜕化出元婴来,此时便可变为各种形态,法力无边。历代修真之士,无不为求一上好护法兽而苦寻不已,像这少女怀中的魔豹,分明已经是属于五百年以上可大小自如的形态,这是千年难得的宝物,这少女居然这般轻易交出。细一思忖,便知了其中的原因,心中暗笑这少女,在他面前耍弄这些小计谋,当真是不知死活。
锦衣人将脸一沉,冷笑道:“好主意,把魔豹跟我交换,然后再让魔豹自己跑回来,是不是?”
那少女吃了一惊:“你怎么知——”她这知到一半不敢作声了,只是拖长了声音,一边不住拿眼睛瞟他。
那锦衣人冷冷地道:“你别看了,魔豹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它最是通灵,能懂人言,听到你把它送人,它居然毫无反抗不乐意的表示,还是这么懒懒地趴着,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你不会把它送出去的。”
那少女嘻嘻一笑,揪着那魔豹顶上的一撮毛道:“我还道我哪里出了破绽,原来是小黑你太不懂得掩饰了呀!现在全让你弄砸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瞧她一幅面不改色的样子,显见这种手法她是屡用不爽的了。
那魔豹似是无可奈何地将头甩了甩,意思是你自己去想办法吧,那少女一抬头,看着锦衣人直直地说:“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够带我进城?”
锦衣人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倚靠的位置,顺手拉开左边一个抽屉,倒了一杯酒品尝着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道:“我叫飞龙!”
“扑——”那锦衣人猝不及防地将满口的酒喷了出来,他狂咳了好一会儿,瞪着那少女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我叫飞龙!”
那锦衣人又咳嗽了两下,这才有些尴尬地道:“没什么,只不过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孩子家起这样的名字!嗯,对了,你姓什么?”
那少女飞龙笑道:“我没有姓!或许见了我爹才能够知道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锦衣人却又是脸一红,咳嗽了好几声,才道:“我的名字……算了,便是告诉你,你也未必会去记着!倒是你,可知你父亲在何处可以找到?”
飞龙嘻嘻一笑道:“其实找不找得到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娘说他到底和我有血缘关系,叫我去看他一眼证明我的确是和别人一样有爹有娘,不是我娘踩了什么巨人脚印闻了龙涎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果子来着!”
锦衣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些传说中的朱果龙涎,生下来的可是一代帝王。就你这个小丫头,朱果龙涎,想得倒美!”心中却不由地想到,传说当今紫宸国的统治者宸帝,就是其生母在河边沐浴,见一太阳堕落河中,感而有孕,生下宸帝。
想到此传说,他又看看那少女飞龙,原以为千里寻父身世堪怜,可是说话做事,却又无赖刁钻得紧,不觉可怜,倒觉得好气又好笑。
谈谈说说间,早已经不知不觉进了城。
那少女掀起轿帘,看了看四周,笑嘻嘻地对着那锦衣人说了一声:“这次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见面一定还你,谢谢了!”便抱着魔豹,一溜烟地跳下马车一下子钻进人群中了。
风火雷电四名护卫不得主人吩咐,不便擅自出手,只得转头问道:“主,呃,大哥,要不要拦下她?”
锦衣人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的神情有一丝的恍惚:“她的脸上,有一种帝都的人所没有的纯真。”他仰望帝都,轻叹一声:“在这帝都,这种纯真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他转过头去,见帝都礼仪司的虞候已经迎了上来:“是凤首领吗?礼仪司已经安排好一切,早在恭候大驾了!”
锦衣人点了点头:“有劳了!”
他是三十六部落中的凤族部落首领——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