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三星已出,还有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天劝便出,“十一,咱们得走了。”
“好,今日得神君相助,必是稳了。”我嘴角浅笑,眼睛眯起,他倒是愣住了片刻,我呀他眼前挥了挥手,“如何?”
他背手而立,淡淡开口“无妨。”
21
我等了这么些年,如今玉衡出世,这个念头也算到头了。
漆黑的天空,北斗七星慢慢现身,四方光柱而起,我双手结印在胸前反手而出,口中默念着术法,巨大的天网铺天盖地而来,四条光柱幻化成龙,周身通透,怒目而视,同陆吾交换了眼神,他执扇而起,我伸手取下珠钗,在空中旋身翻转,还未碰到光柱分毫便被击退,在地上滑了好远。
“为何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
“怕是禁制……”他微微皱眉,取出我送他的长笛,“会吹吗?”
我连忙点头,他悬空幻化出上古名琴迷情,“水龙吟第三卷第四个音阶。”
随着他的琴声,我合着他的音,便见他们周身金光慢慢褪去,“便是此刻,还请神君势必守住天权。”
我把长笛插入腰间,珠钗以一分二,一手执起一支,随着他的琴音入了阵法,“魑魅魍魉,夜鬼出行,百鬼出……”
一声令下,百鬼而出,鬼魅最能乘虚而入,谁道三条光龙幻化成水所过之处生生吞了百鬼。
见此法行不通,我连忙捏诀,幻化成雪,他们瞬间被冻住,我趁机要取中心的玉衡,刚刚碰到,那水龙便幻化成火龙朝我飞来,我闪身逃脱时,肩上滚烫,还未顾得上自己,那火龙似乎找到了我的破绽,从三方而来。
我用力撑起屏障,找了个突破口朝上飞去,再次瞧上那屏障时,已是粉碎。
我旋手变化珠钗,在他们之间穿梭,尽量保持着阵法的完整性,“收。”一声而起,他们身上四分五裂,皮绽肉裂,最后成了炭火落入了地上,我稳稳当当取下玉衡,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三条龙幻化成一条巨龙冲上云霄,火光掩去便是黑色,我拿着珠钗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只能躲避。
“十一,金木水火阵,只剩下最后这一阵了,坚持住。”他的声音嘶哑,想来同他天权也是一场恶战。
“可有何破解之处?”我忙着躲着那庞大的身形,同他询问着。
“一生二,二生三,易经之道,金以符印而破,水以寒气而破,火以阵法而破,而这木,坚不可摧,只能以暴而破。”
“便是无能为力了吧。”我咬住下唇,终是没能躲过,被那黑龙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玉衡也摔到了地上,只见玉衡轻飘飘的便黑龙飞去,我顾不上身上的伤,咽下一口血水,不顾黑龙的撞击,牢牢的握着玉衡不放手。
“十一……你快放手,在不放手,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陆吾忍不住开口,可他也是无能为力。
我想了许久,取出长笛,曲目为《破阵子》卷七,行军,千军万马一涌而上,沙飞漫天,那黑龙长天一啸,千军万马溃不成军,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玉衡落入黑龙的爪子,眼睁睁的瞧着那黑龙朝我袭来,瞳孔放大,恐惧,害怕,一瞬间击退了我所有的理智。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微微抬眸,便见一袭白衣执剑而起,此剑名为长虹,长虹一出,万物尽失,手握长虹者,华阴少主也。
他扭头冷冷瞧了我一眼,没有任何的感情,好似在说我自不量力,握紧珠钗,飞身而去。
肖烨躲过了那黑龙的两次进攻,转眼瞧上我,“有能力的者才能得到玉衡,没能力者如何能得到?”
如此冷言冷语,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我不服输的往前冲,珠钗化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开的符印才稳稳的落入那黑龙的头上,“四顾生,开。”
黑龙挣扎了片刻,继而又要攻击,我没了办法只能用了最后一招,“百步生莲,万物皆开。”落木崖上所有的花草树木全被笼罩,花开绽放,树生光泽,四时皆乱,灵气涌动,最后一剑而入,那黑龙气绝身亡,我欲要取那玉衡,只见身边六仗光牢而出,困住了我的前路。
“君上是要霸占了这玉衡?”我口中不停念着咒语,这牢笼丝毫未破。
“落木崖上所有物件皆是本君的,为何要用霸占一词?”语气凉薄,口吻一如寻常,无半分波动。
“若君上取走,我便只想知道,君上有何用处?”我撕心裂肺的质问,他只不过摆摆手,“于你有何关系?”
他轻而易举握入手中,身边另外一抹雪白落入他的身边,白眉轻染,眸若星子,眼帘微垂,在配上那颤抖的睫毛,一瞬间我便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肖烨来取玉衡,归根到底怕是因为面前的女人。
楚楚可怜,眸含清泪,偶尔蹙眉,偶尔咳嗽,便是如此惺惺作态,可这便是肖烨喜欢着的仙子,至少是现在在乎的仙子。
“当年君上不知真相便给了我一剑,今日又因为她把我费尽心力取到的玉衡轻飘飘的拿走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拢起长发珠钗插入,整好衣服,抬眸瞧着他,“究竟是君上自己觉得同我没有关系,还是觉得我会不在意?三万年前求你玉衡,你轻飘飘的送人,三万年后你又取走,如何说同我没有关系?你的心难不成真的是铁做成的?”
手上合十,口中念着咒语,陆吾似乎瞧出了不妥之处,开口便喊,“十一,停下……”
他一阵琴音破了这六仗光牢,撑着他还未过来,七十八根珠钗停在空中,我闭着眼睛,“阿娘不要我学烛阴之法,怕我沦为堕神,可如今我还怕些什么?幽冥之气,落……”
珠钗朝着肖烨而去,根根闪着寒光,“梓歌,你如今当真是要杀了我?”
“是。”我反口便是如此,只见他微微抬手,珠钗全被冻住,然后碎成粉末。
我稳住心神,寒气而起,连着雪女都忍受不了我在这寒气,“肖烨,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水汽结冰,幻化长剑,朝着他便是一剑,终是没挨住他,长虹剑便从身后给了我一剑,“果真,你也还恨着我。”
我瞧着他僵硬的背影,胸前猩红色的血迹,起身才瞧上陆吾,“今日多谢神君相助,明日定然登门想谢,舍利子必然奉上。”
他想要靠近我,伸了伸手,最后还是缩了回去,“无妨,今日也没能帮上你。”
末了叹了口气,塞给了我一个瓶子,果然三百年的交情还是有的。
我颠颠撞撞,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不知不觉便去了那帝女桑,疼痛遍及全身,我抬头瞧着天空,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两剑,为了旁人,肖烨又给了我一剑,这便是残酷的现实,嫁他时,我竟然还在盼望着什么,当真可笑极了。
灵力外泄,周遭一片冰天雪地,帝女桑也挂上了雪花,眼前染满了白,不知不觉我便睡了过去,便是不晓得这一觉会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