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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寻钟声而过,借着微风依在椅子上,伸手描摹着熟悉的雕花,“今日来落木崖不太安生,无事便在阁中待着就好。”
便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肖烨去而复返,一袭寒气而起,我睁着眼睛瞧着他,“君上莫不是忘了我是天族的殿下?”
如今这出担忧又是做给谁看的?
“本君只是知会你一声,四万岁的神女,自保能力应当尚可。”他站在月光下,光线勾勒着他的侧脸,无端生起一丝烦闷。
“不劳君上担忧。”我冷嘲热讽,捏诀逃离了这里。
若是小些时候,下山或者入凡间,他总会同我说这些看似担忧的话,可仔细品来,只不过他是为了不给他找麻烦罢了。
凉风而过,我晓得他这会是真的走远了,“明明恨我,竟还愿意同我说这些话。”
我自言自语,明明晓得无人回我消息,却还是嘟囔着,落木崖这一点着实不好,比我的碧海潮生阁还要冷清,连个海水声都听不到。
旋身回了积雪阁,取下神女送于的同心结,听说今日来玉衡便要出世,当真是一丝都不能懈怠。
玉衡四万年一出,以北斗七星为主,出世那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方长柱穿天而过,守护玉衡。
四万年前那枚玉衡机缘巧合下被肖烨收了去,如今我这心头血也撑不了多少时日,设阵迫在眉睫,而这枚玉衡我自然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取回来。
玉衡以玉而出,若干年来五界徘徊,对于凡人来说可起死回生,而对于神仙来说,可解毒,保持美貌,但最重要的其一是保护阵法,其二是保肉身不腐烂。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等上这么些年,甚至当初去求肖烨。
开天眼,设结界,一道术法入同心结便见一道红光而起,面前幻化出一幅画,画上自然是玉衡而出的地方,红心一点,竟然在落木崖上,撤掉术法,收回同心结,此事还需仔细商量商量。
我去找了玄月,他离的我也不太远,不过一会便寻了他的住所,他泡在温泉里,烟雾缭绕,眼神直愣愣的瞧着我,“殿下可是对本君余情未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避,他的术法便已经招架在了身上,“听说今日小十一晓得本君的来源了?”
他赤/裸着上身,我被他一把拉进了水里,“你究竟是谁?”
“十一确定在这种地方问我是谁?”他伸手取过一壶温好的酒水,缓缓倒入了我的口中。
“咳……”酒香醇厚,被猛的呛住,我双手用力推开他,身上衣服已经湿透,模糊间勾勒出了我的身影,瞧着他直愣愣的眼神,我连忙捂住胸前,一个重心不稳,这回是实实在在的掉入了他的身上。
“十一如今是在投怀送抱?本君想来怜香惜玉,不如同本君私奔罢了?”如今他的脑袋里想的还是这些,我大概是脑子有病才会来找他帮忙。
“不是……”把脸上的水擦拭掉,扶着墙才勉强开口,“莫要说笑,你晓得我寻你定然有要事。”
“刚才不还想问我是谁吗?现在只要我能助你,便不想晓得我是谁了?”他突然笑了起来,起身披好衣服,一把捞起了我。
“不论你是玄月也好,还是他人也好,只希望神君能替我引走天权一方光柱。”头发凌乱,珠钗零零散散挂在头上,双手抱拳,单腿跪在地上。
“不惜降低身份求我,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向来看中面子的小十一如此低声下气。”他抱胸,眸里一片揶揄。
“我记得神君那日同我说,渡劫飞升上神我曾对神君有恩,不晓得如此可能得神君一助。”我自认高贵,但一旦牵扯到亲近之人,自尊都曾放弃,如今又算得上什么。
他从柜里取出一件长袍披在我身上,“不惜求我到如此地步,若是本君不助,显得不太人道,可若是助了,本君怕是不知道要失了多少的灵力。”
“所以神君的条件是什么?”
“本君可不像华阴少主一样,有虐待神女的癖好……”他微微一顿,靠近了我三分,“听说曾经你同西天金蝉子辩论赢了他,佛祖便赠了你一颗舍利子?”
“舍利子?邪物不能碰佛之圣物,你要来何用?”
话还没说完,他手执一把扇子,微微撑扇,另外一身着赤纹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面前。
“本君借由着二公子的肉身历劫,我同他皆过了劫数,所以我并非邪物,而是神君,”他眉间一红色抹额,身形修长,凤眸上挑,透露着各种心思,“本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吾是也。”
“陆吾……”我嘴上又念叨了一遍,传说陆吾奇丑无比,人面,虎身,九尾,可瞧着面前这少年郎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当初蚩尤全数被斩,你怎么……”
“这还要说起忘川那三百年了,二公子体内邪物起誓招我,于是便现了身,所以那三百年你瞧见的借是我,至于二公子同你不过识得几年罢了。”
原来……
这些因果,竟是如此缘由,“为何今日你告诉了我?”
“殿下有舍利子,迟早会识破我的身份,索性我自己说出不更好?说不定殿下会因为我这模样,随我走呢。”真是个登徒子。
舍利子可看破一切,同斗战胜佛的眼睛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何我能救他,也能瞧见他的原因。
“若我赠你舍利子,你可愿意帮我?”
他勾了勾手指,本是跪在地上的我被他强硬拉上起来,“飞升上神之前便听说殿下行事诡异,若同她无半分干系便是瞧见不妥也不会出手,若是她想要什么定然是什么法子都要试上一试。”
“那如今看来,君上可是觉得如何?”我掩嘴而笑,他的话还算得上好听些。
当初想要花皇独一无二的琉璃仙花,便是同花皇待了整整一日,饮酒作乐,弹曲跳舞,待到拿上第二日便送去了青丘,偏生花皇还极其乐意;
这件事情是当初可是轰动了整个九重天,花皇因为我受了他父君的惩罚,而我转身便同南陌下棋解乏,所以其他的仙家对我的行事一向不喜欢。
可刨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子安恼了嫂嫂,害得我替他走了这一遭。
“深得我意,”他合扇而立,替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关于陆吾,上古史上可没写他的性子如何,我心里掂量了几分,最后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缘由,不如走走看看罢了。
“晓得十一也不会告诉我玉衡究竟是何用处,不过既是为了舍利子,你便可以放心,天权我自是能应付的来,只不过其他三柱力量虽弱,但分为三路。”
“不必担忧,你只需要替我引好天权便好。”这些年来,我努力研习术法,剑术自然不能落在太多。
我抬头望天,北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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