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累及,凡人要什么我给他们什么,他们越发的贪得无厌,帝位者大肆敛财,劳民伤财,百姓信佛,坐吃山空,邪念趁机而入,贪婪,悲伤,死亡,怨念,所有的负面情绪累积,吞噬着五界,我便堕入了轮回,饱受人间磨难,而第二次堕仙,缘由是我将他们的邪念净化,却遭到蚕食,兄长救了我一命,免去了我的虚无之境,在忘川河保守折磨。”
“所以是君上救了你一命。”我不失时机的开口,他依旧摇头,“华阴少主,以华阴为主,当时蚩尤大战,饕餮阵法迫在眉睫,他为了华阴的荣誉,而葬送了我。”
“他这是救了你,留了你一命,你才有如今的位置。”
“他是为了华阴在古战场的地位,他要的是华阴荣耀,不惜将邪念引入我的体内,你瞧见那伽蓝之塔了没?那便是他的荣耀,我的枷锁。”他握着拳头,牙关紧闭,尽管我不晓得他话里几分真实,可我却是愿意信他的,肖烨为人如何,我是在熟悉不过的。
“你可恨他?”我轻声问他,瞧着他的眸子,便见眸子流光溢彩,他倏然靠近,“我是谁你分得清楚吗?”
我皱眉,明明一样的脸颊,一样的衣服,眼前这人却是风度万千,疾言厉色,我后退了两步,“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为何能将符印撕下。”我怯生生的开口,还没缓过劲来。
“你告诉了他?”
我摇头,“我都不晓得事情,如何告诉他,不过你现在究竟是谁?”
“华阴二公子,玄月。”他气定神闲,我心里却打起了鼓。
“那他是谁?”我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阵担忧,便开口问了他。
“邪物。”
“你不是说在伽蓝塔吗?”我愈发不解,“而且明明说话的都是你,可为什么截然不同语气,动作。”
在我印象里,玄月平素只会微微颔首,而且没有喝茶的习惯,刚才那人他又说是邪物,那我又要如何分明?
“我自然晓得十一你在想什么,当初堕神邪物入体,同我的元神纠缠在了一起,入忘川便要要困住他,可你却把那符印给撕掉了,兄长便想尽办法封了我的穴位,他便会困了进去。”
这种三观尽失的术法,让人跌破眼眶,“所以君上知晓?”
他微微颔首,“如你想的一样,入净心殿是第一面,离开九重天回落木崖是第二面,现在是第三面,其他便皆是那人。”
“君上可有法子?”我仔细打量着他,转身躺到了榻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假以瞧他。
“唯独在你面前他会现身,至于同你说了什么,记忆全然丢失。”
“为何会如此?”我喃喃自语,想不透,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邪物与我有些干系,是因为阿娘也是堕仙的缘故?
“现下他也做不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也不用担心,至于这家伙用我这脸做了些什么事,还请殿下赎罪。”我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左右思量了许久,睡不着,只能闭上眼睛假寐,连他什么时候离开也不晓得。
月上中天,我懒洋洋的趴在床榻上,瞧着月光洒落的光辉,想着这几日的事情,邪物是心里的欲望,有欲则生出了这些,若此时玄月同我说的是真话,那前些日子见到的玄月又是谁呢?
他说话向来以本君自称,像我同玄月的交情,唤我十一正常不过,那他又是如何晓得十一的名讳?
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算着时间点,披了件外衣打算去瞧上一瞧。
此钟非平常的神钟,而是由梼杌的灵力形成的,素来有“钟晨暮鼓韶华度,?君卿潇洒自是如”的诗词来形容。
往常是守护在这里的小精灵会掐着时间点祭钟,如今我又住回了这里,成习惯的事情一下子没担在身上,还真的好不惬意。
瞧着长阶上的古钟,繁琐的咒法,我飞身而去,旋身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等着时间点。
还未落座,抬眼便见清冷月光下一俊美男子执钟柄而动,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头上只别着一根红色发绳,悠扬的钟声染遍了天际,鸟雀起飞,瞧这身形应该是肖烨,这个想法一出,瞳孔瞬间放大了许多,“过来。”
不晓得此话是何意,我还没从愣神的神情中出来,都没敢动作。
“本君不想在重复一遍。”我抿着嘴角,靠前了几步,钟柄很快到了我的手里,“你来这里做甚?”
我还没问你来这里做甚?可到好还质问我。
“睡不着,便想着出来逛逛。”他扭头瞧了我一眼,也不过是一眼,幻化术法便离去了,只留下我孤零零的敲钟。
夜深露重,晨昏暮醒,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