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苦战

功帮他脱险，即便它在恐慌中快速逃离，不停地嘀咕。

    当达克辛的高级大脑功能重新启动时，他首先想到的是“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老套而刻薄。”达克辛在心中自我修正。他命令虚拟智能为c+大炮装填战争弹头。

    这些不是超级弹头，也不是死亡弹头，而是完全的战争弹头。它们在联邦空间范围是禁止的，甚至连拥有和制造都是非法的。

    他将小型超空间引擎装入巨大的炮弹中，铁外壳包裹着铅，内核是氙气。达克辛部署了他最后两个运行的连体无人机，每个都装载了导弹和一挺等离子波相位运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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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克辛隐约听到菲多在告别，不是通过无线电或通讯系统，而是通过他们在漫长岁月中建立的一种无科学依据的共享链接，他决心给予他的伙伴所有可能的优势。

    他用尽了所有弹药。

    导弹从达克辛飞船两侧的管道中纷纷发射，鱼雷从前后弹仓射出。反物质光束刺穿虚空，激光在黑暗中闪烁。达克辛向他预计的跳跃尾迹区域发射了一串干扰光束。

    他用c+大炮进行反击，不再仅是向利维坦投掷火车车厢般的弹药，而是真正的c+弹丸。

    旋转的炮管开始不留余力地轮流开火，在超负荷运转几轮后开始出现卡住的情况。

    二号和四号大炮的旋转链条断裂，一号大炮的轨道被撕裂，三号大炮的后坐力缓冲器爆炸。他的两个伙伴无人机发射了所有导弹，然后换上了等离子波相位运动枪，被当成智能鱼雷一样，向着利维坦冲去。

    4号主支柱在扭曲中发出嚎叫声，17A号支柱断裂，15A2号甲板发生扭曲。纳米浆液罐3号破裂，将水浆液泄漏到太空中。

    达克辛启动了创造引擎，不顾它仅剩18%的浆液和60%的过热警告。他命令虚拟智能立即行动，修复内部结构的损坏，包括c+大炮和三个卡住的导弹库。

    达克辛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笑意，他知道菲多已经逃脱，因为他降低了速度，飞往附近的小行星带。他明白利维坦会追他，而不是菲多，因为他驾驶的飞船才是真正能伤害它、损害它、刺激它的存在。

    c+战争弹头是首个命中目标的武器。它们搭载的微型引擎使得这些弹头能够在较低的超空间带中灵活穿梭，根据内部战斗机器人的精准指令改变飞行轨迹。这些弹头在现实空间中的出现不过短暂一秒，随即被微型引擎投射到较低的超空间带，这个带虽然太低而无法充分发挥作用，但仍然能以惊人的5c速度推动轻型c+大炮弹丸。这些导弹在利维坦的内外同时显现，其弹丸大部分只存在于现实空间与超空间边界以及超空间带的不稳定物理粒子中。它们不是更高带中的平静粒子，而是来自两个不相容宇宙间摩擦产生的半疯狂、超越光速的尖叫粒子。

    巨大的利维坦飞船在强烈的攻击下开始摇晃，它的两个引擎在闪烁几下后熄灭。其中一个引擎喷射出巨大的带电粒子羽流，接着彻底失去了动力。高速的光速武器精准命中，像手指一样探入利维坦旧伤疤般的陨石坑，寻找着脆弱的缺口。装甲在猛烈的爆炸中被撕裂，陨石坑加深，最终穿透了飞船的内部结构。等离子波相位运动枪的爆炸直击利维坦的主炮，爆炸中释放的等离子体闪烁着垂死恒星般的光芒，充斥着超出正常比例的亚空间泡沫带电粒子，导致它的炮台扭曲变形。

    “你将被吞噬”的怒吼在达克辛船上的每一个偏离轨迹的电子中回荡。一半的虚拟智能，尤其是那些近三小时大的老者们，被这声怒吼直接击毙。年轻的虚拟智能则在尖叫和胡言乱语，其中一些充满愤怒，大声宣泄着他们的怒火和施加痛苦的欲望。

    达克辛将这些充满怒气的虚拟智能引导进武器系统。

    达克辛心想：“所有的混蛋都是这样说的。”

    导弹部署了它们的子弹药并爆炸，鱼雷沿着弹道轨迹进入目标，但它们的机械触发器保持稳定，爆炸时将核聚变装药深入装甲。

    一枚击中了一个古老的陨石坑，那是在现在已成为荒芜之地的星系上被遗忘的战役的遗迹，有人曾付出沉重的代价造成这一切。聚能炮弹的尖锐冲击深入利维坦的胁侧，撕裂维修空间，进入一个相当于大都市大小的开放区域。在次级爆破装置爆炸的瞬间之前，它带着狂喜将所见情景传回，因为它将要炸毁所有这些东西。

    达克辛一瞥便意识到这个巨大空间装有什么。紧密堆积着的几乎成为一整块交错机械的固体。

    他曾在垂死的世界上见过这些东西。

    蝗虫级先驱复制器，每个都有太空站那么大。

    “我不能阻止你，不能杀死你，但我可以伤害你。”达克辛朝敌人的方向吐了一口痰，然后发射出更多导弹，“不能让你轻易到达有人居住的空间。”

    干扰光束穿过菲多的跳跃尾迹，破坏并扭曲了轨迹，使人无法追踪到它的去向。

    达克辛陷入了剧烈的痛苦之中。他的左眼肿胀到几乎无法睁开，肋骨有几根裂开，两根甚至断裂，手指关节上淤青斑斑，手骨折断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的一个耳朵消失不见，另一个耳朵在灼烧中抽搐。感觉到断裂的牙齿从嘴里滚落，鲜血从流淌的鼻血和破裂的嘴唇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他的飞船遭受了严重损害。

    与此同时“吞噬”的怒吼开始响起。

    达克辛发射了电磁照明弹和眩光弹，电磁能量和引力脉冲的闪烁阵列，加上暗物质脉冲，打断了利维坦的愤怒尖叫。

    达克辛驾驶着飞船进入了小行星带，这里与视频中描述的密集场景不同，更像是分布在整个光分钟范围内的稀疏碎片。大型小行星之间相隔数千公里，形成了一个并不紧密的碎石区。然而，这正是达克辛所需要的环境。当他的飞船以近乎0.5c的速度撞击了一颗体积是自己两倍的小行星时，他的碎片护盾剧烈闪烁。这颗小行星并非坚硬的单一体，而是由数百万年积累的碎石和尘埃组成。在达克辛的高速撞击下，小行星本应像松散的饼干一样破碎。但现在，它在护盾的冲击下被彻底摧毁，其动能转化为了达克辛的能量储备。他放弃了推进核心，增强了船体的闪光，并发射了两个短暂但强烈的眩光弹。

    他切断了引擎，关闭了除了两个零点反应器、战斗机器人、工具机器人和创造引擎外的所有设备。创造引擎慢慢冷却，回收了构成浆液的纳米机器人残体，并回收了浆液中的剩余伪物质。

    从外部看，达克辛的飞船就像一块沉重的金属碎片。

    它仿佛失去了生命。

    利维坦减速，开始扫描它探测到的巨大能量爆发区域，爆发产生的碎片场不断扩散。

    它无法确定那个小而让人头疼的飞船是否已经被摧毁。这艘飞船曾经承受了它的主炮直接击中，证明了自己异常顽强且轨迹多端。

    “只有一个能够存活！”它尖叫着。

    它相信那艘小飞船就隐藏在这片区域内。

    它会找到它。

    它会将其吞噬。

    到那时，只会有一个存活。

    “我只想被独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