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王小三正在安排人准备去团里刺探消息,结果酒站里又来了风尘仆仆的十几个战士,这是独立团警卫排的半个排兵力,带队的不是警卫排长小丙,而是御前通信员小豆。
进了酒站之后,这小豆不去连部不找秦优反而首先找上了正在酒站养伤的吴严。
“团长令:除去不适合移动的伤员,一连立即回团。吴连长,团长单点了你的名,不能动也得抬走,担架我都带来了。”
负责照看伤员的何根生朝一脸严肃的小豆皱了眉头:“我不同意!伤员到了大北庄连住处都成问题。”
“这不是问题,团长让我顺便从九连拆几顶帐篷回去,团部现在还敞着天呢。”
吴严一句话不说,虚弱站起:“铁蛋,准备出发。”
这道命令很不近人情,但这正是团长的风格,别人想不通,可吴严不多想,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执行。
传达命令完毕之后小豆才准备去找九连指导员秦优报到,结果半路被王小三扯进了石屋,小红缨召见。
“到底什么情况?”
小豆摘帽子扇风,叹口气:“我也不清楚。原本政委也是才回来,大家还没高兴半天,突然就下来这么个调查组,政委跟他们谈了大半个时辰,后来黑着脸再没说过话。团长又跟他们谈,没几分钟差点吵起来,帽子都摔了。没见这调查组是自己到你们酒站来的么,警卫员也好通信员也罢团长一个没给他们派。”
“你刚才说……团长让吴严回团?”
“是啊,我这趟来就是传这个令的。还有,团长不许我在这多停,也不许我多说,到即回。我这就得走了,跟你们秦指导打个招呼就带一连撤。”
直勾勾盯着小豆看了十几秒,突然道:“小豆,把老秦一起带走吧。”
“什么?”
“跟老秦说,团长命他回团汇报。”
“啊?”小豆差点掉了下巴:“让我假传圣旨啊?”
“当我红缨这辈子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当这是你我最后一次战友见面。见到团长之前,你跟老秦坦白,告诉他这孽是我做的。敢不敢跟我一起脱军装?”
连一旁的王小三都傻了,这话说得瘆人凉,那小红缨的眼,就没这么静过,那些干透在她脸上的淡淡泥痕,不但没有折杀她那份认真,反而更像执着的誓言。
……
王小三没能找到马良,于是小红缨亲自出马。
不久之后,她在酒站外的一片草地中坐下,顺手摘了身旁的一颗蒲公英,想吹散,又恋恋不舍。马良就在不远处,仰躺在草丛里叼咬着一根细草,郁郁望着云层渐厚的天。
“喂,他们到底要调查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信你当时没在屋后边!”
马良不回答,继续望天发闲呆。
“啧啧……进步了?预备党员了?想当初,你怎么没跟流鼻涕一起死水里呢?你比流鼻涕差远了!更不如推你一把的石成!”
仿佛被针刺了一般,马良弹簧般猛坐起来,脸都变了色:“你懂什么?这事根本没办法掺合!他们说是调查羊头案,其实根本没那么简单,我要是真知道,至于闲在这吗?”
“羊头案?”
“这是关连长和苏干事的理由。”
小红缨卡巴卡巴眼,终于举起攥在手里的蒲公英,猛吸一口大气,吹得一毛不剩,看着那些白绒绒飘飘然在草地之上,拍拍手站起来:“既然说羊头案,那我去找他们说说羊头案!”
“能不能别犯浑!还没到山穷水尽!”
“反正九连要散架了。你要是敢拢,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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