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冷,雨更急。
缠绵的春雨,从春云中洒的更急了,很快便打湿了闫磊的白袍,他不禁朝四周望了望,正准备找个地方避避雨,而此时,前面的马车却停下来了。
闫磊微微笑了笑,抬腿踢了踢马腹,“玉顶西凉驹”没好气的扭头斜了他一眼,却还是朝前面的马车急踏了几步,一到车厢前,他就发现车帘早已卷起,而那双迷人的眼睛也早已经在凝视着他了。
清澈的双眸,羞涩的笑容,清清素颜不施脂粉,一袭烟罗白衫之下,─肌妙肤,弱骨纤形,这一份如水的气质,竟是让他心跳加速,一时看得痴了。
闫磊正看得出神间,却见她纤手盈盈一动,指了指自己纤秀的双足,又指了指他身上刚被打湿的衣衫,细声道:“外面雨大,公子若不嫌弃,就请上来吧。”
闫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厢,笑着道:“昨日的事,姑娘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嫣然一笑,车帘已然卷开了。
闫磊下了马,跨入了车厢,车厢里舒服而干燥,车垫上的缎子光滑得像是她的皮肤一样。
雨还在下,下得缠绵而细密,而且下得正是时候。
不得不说,在万物生长的春天里,老天仿佛总是喜欢安排一些奇妙的事,让一些奇妙的人在偶然中相遇。既没有丝毫勉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连闫磊都感觉自己仿佛天生就应该认得这个女子,仿佛天生就应该和她一起坐在这车厢里。
寂寞的行程,寂寞的人,又有谁能说他们不应该在这场绵绵的雨中相遇呢。
车厢内,闫磊刚刚盘身坐下,正想用衣袖擦干脸上的雨水,却见一块软红丝巾已递到了自己面前。他接过丝巾,凝视着她,她却羞涩的垂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弄起了衣角。
“谢谢。”闫磊擦着脸上的雨水,轻声说道。
“不客气。”她没有抬头,但声音却还是那么的甜。
“我姓闫,叫闫磊。”他的自我介绍总是那么的简单,直接。
她却盈盈一笑,抬起头,眸中满是好奇的问道:“单刀珠四寇,一马平三川,龙雀妖刀帅,生死不由天?”
“哦?你知道我的名号?”听她倏然这么一说,闫磊微微一诧,笑着继续问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还敢邀我上车,好胆识,敢问姑娘芳名是?”
她将衣角缠在纤纤的手指上,曼声低吟:“李家李晴。”
“李家?莫不是太原的李家,不,应该说是皇家才对,那你不会是皇家的什么公主、郡主吧?”闫磊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这位佳人,从头到脚无论衣着、配饰,气质、音容都不得不令她的身份,向皇家的方向又靠拢几分。
李晴却淡淡的一笑:“你猜呢?”
“恩,皇家的公主只有明诏才能出京,我猜你应该是某位亲王膝下的郡主!”闫磊自言自语的揣测了几句,忽又觉得不妥,摸了摸下巴又道:“还是不对,蜀王、魏王之辈年纪尚轻,应该不会有这般年纪的郡主,难不成你是‘中山靖王’李靖李大将军的掌上明珠!?”
“我……”李晴刚一开口,突然间,马蹄急响,三匹快马从车厢旁飞驰而过,三双锐利的眼睛,已同时盯在了车厢后面的玉顶西凉驹身上。
“大哥,就是这匹白马!”其中一匹马上,一名虬髯大汉指着车厢后面的“玉顶西凉驹”朝另两匹马上的二人沉声确认道。
“马上面没人!人在车厢里?”旁边一匹马上,另一名腰别铁伞的书生模样男子,看了看白马又看了看前面的车厢,最后将目光投向身旁另一名白发老者的身上,低声说道。
“不必管他,他的兵器还在马上,老三先夺他的兵器,随后咱们在前面再拦下这车厢!”那白发老者看了看玉顶西凉驹马鞍上系着的那柄长刀,冷冷地一笑,对旁边的书生模样的男子又低声嘱咐了几句,三匹马便同时加速,瞬间朝马车车厢紧贴了过去。
三匹快马刚一贴近车厢,靠在最外面的那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突然间便自鞍上腾空掠起,右手反抽腰间的铁伞,“嘭”铁伞凌空一展,借着这一缓之势,那书生的身形一幻已是倒纵出数尺距离,正好落在车厢后面“玉顶西凉驹”的马鞍上面,脚尖一点,已将挂在鞍上的长刀勾起,又是一个旋身,人和伞却已是轻飘飘的落回自己马鞍上了。
那书生刚一收伞落座,三匹马便立即脱离开车厢,夺道而去,速度竟是比方才又快了一成,眨眼间就没入濛濛雨丝中,看不见了。
香车内,李晴隔着车帘,一双美眸睁得更大,看着自己指缝间,还未来得及出手的三枚银针,又赶忙看向闫磊,失声道:“他…他们偷走了你的刀!”
闫磊却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只是笑了笑,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李晴反倒有些着急了,问道:“你看着别人拿走了你的东西,你也不管?”
闫磊还是笑了笑,扫了一眼她指缝间还未收起的银针,无奈道:“飞针走穴的‘小医仙’都来不及发针一动,我这个凡夫俗子更是束手无策喽,我猜的对吗,中山‘小医仙’——晴儿郡主?”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第一次从王府出来,你不可能知道我的!”被一语道破来历身份的李晴一双美眸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就是知道。”闫磊淡淡的一笑。他当然知道,他赏析过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很少有人在看女人这方面的经验能比他更丰富。一上车开始,从衣着气质、啼笑音容,他就已猜到她贵族的身份,且她十指葱葱皮肤姣好,再加上方才自报李家和指缝间探出的银针,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位李家的小姐能有如此条件、技艺和身份呢!
李晴见他还是这个样子,轻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器若知己,如命随身’的道理?我可听说江湖中的侠客们,都是将自己的兵器看得就像是生命一样重要呢,怎么你……”
“我不是什么侠客,更不是你听说的那种人。”她还没有说完,闫磊已脱口给出了答案。
听他这么说,李晴也没有再问了,只是轻轻叹息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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