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将白,四野晨昏。
江都城外四十里的入城官道上风驰叶走,枯叶同尘在纵横驰走疾风中猎舞飞扬,一切仿佛都显得那么急,急得没有半点停歇之意。可就是在这急如风火一刻不得停歇的官道之上,一道白影却愈见清晰,那是一匹膘肥体健的白马,走得很慢,马上不见有人,因为人是躺在马背上的,而且好像还睡着了。疾风卷着飞尘携着片片枯叶依旧在官道上肆虐,在这么不平静的环境下还能走得如此平静的马,还能睡得如此平静的的人,江湖上恐怕也只有踏遍天下的“玉顶西凉驹”和它的主人大唐第一游侠“妖刀帅”闫磊了。
官道上疾风愈走愈烈,天空不知不觉也已蒙上了滚滚一层乌云,暗雷穿响于云际,一场润物无声的晚春细雨已是迫在眉睫。而那匹“玉顶西凉驹”却还是走的很慢,因为他的主人并不着急,他还在睡觉,睡的很香。
雨前的风总是那么急,那么狂,玉顶西凉驹身上的鬃毛被吹得随风扬散、猎猎飘逸,雪白的马背上马鞍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马鞍的侧面,斜挂着一把窄刃长刀,刀鞘看起来同样陈旧,但鞍上这位“妖刀帅”的一身白锦云袍却是崭新的很,新得让人感觉有些亮眼。
疾风中,刀鞘轻敲着马鞍的声音,伴着雨前的春风吹过他脸颊。他还是睡得很愉快,很舒服,好像根本不知道一场春雨就要临头了。
“轰隆隆……唰……”
雨还是下了,细碎的雨点还是滴在了闫磊的脸上,他不情愿的挤了挤双眼,双臂一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缓缓从马背上坐起,虽然眼中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这一觉终归还是醒了。
闫磊环顾了一下四周,雨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却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他这一觉虽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睡到尽兴,但从他脸上的笑容却能看得出来,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旧马驮着舒服,旧马鞍躺着舒服,旧刀鞘敲着旧马鞍的伴奏,听着舒服,而醒来之后,身上的这一身新衣服却又令他觉得精神抖擞,活力充沛,虽然淋了几滴春雨,但想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细雨中,闫磊伸手摸了摸马鞍旁的包袱,掌心似乎感受到包袱内那上好黄缎书写的圣旨已有些湿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月初五,江都‘江南河禁军大营’集结,届时未到,严惩不贷!钦此!”
他回想着圣旨上的内容,脸上轻轻一笑,略带不屑的自言自语道:“哼,严惩不贷?皇帝老儿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闫磊轻笑着,心中却还是不由浮出一个问题——皇帝为什么要把自己急匆匆地召往江都呢?
听圣旨中的口吻仿佛江都运河一段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事情。回想自己当年少年英雄,凭着一身武功“单刀诛四寇,一马平三川”助李唐一举拿下北方四道重镇,在江湖上也是名极一时、人人敬仰,之后实在不愿为名声所累,于是便不再涉及江湖纷争,开始云游四海,一道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也算乐得逍遥,虽然江湖中人美其名曰给自己封了一个“江湖捕头”的绰号,但自己却可以说是早已退出了这天下纷争;如今自己只是一个闲云野鹤的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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