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比养父林钰山要好上许多。
乔立夫的车子一路开到了杨淑君和林钰山的墓地。
“乔叔叔,你是不是暗恋过我妈啊?”迟夏笑他:“你都多久没回东州了,她喜欢吃这家糕点你都知道。”
乔立夫摆放着东西,擦了墓碑上的照片:“你乔叔叔我单身这么久,你现在才发现?觉悟不行啊小姑娘,警校的课都上哪儿去了?”
迟夏愣了半天,试探着问:“真的啊?不是吧?我爸知道吗?”
乔立夫站了起来:“是真是假都过去了,你去余吉,其实是为了你爸妈的案子吧?”
“嗯,去找屠国林。”
说到正事,迟夏在他跟前就跟个小学生似的:“屠国安的哥哥。”
“查到什么没有?”乔立夫问。
迟夏想了想:“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还在查,而且乔叔叔,余吉的案子结束后,我昨天晚上刚得到消息,屠国林的秘书死了,是自杀,我觉得这是个切入点,可以继续查下去。”
“你刚查到这儿就他的秘书就死了……”乔立夫目光肃肃:“是可以关注一下。”
迟夏刚点了点头,他脸色一变,严肃地看着她:“客栈的事情在网上闹得那么大,你跟那个叫骆寻的,你们都受了伤,还有那场爆炸,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事跟案子有多大的关系?”
迟夏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些,就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东州,而且答案也早就在脑子里了。
“两种原因都有,而且我们现在怀疑这些案子背后还隐藏着某个组织,相关报告您应该很快也会收到,另外乔叔叔,我听说余吉的事情在网上闹起来以后,省厅那边端了几条贩卖毒品的线是吗?”
乔立夫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他点头:“对,除了贩毒,还有几条一直没有眉目的拐卖案也有了线索,你是想说……这些事跟你在余吉的遭遇有关系?”
“我方便问一个问题吗?”迟夏问他。
见她一脸认真,乔立夫想了想:“问吧,但我得看看我能不能回答你。”
“这些端掉的线里,你肯定埋了钉子吧?”
乔立夫看向他:“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常态。”
迟夏轻轻一笑:“那线索是从卧底那里传出来的吗?”
乔立夫凝神半晌,他语气肃然,沉痛地叹了口气:“说来也奇怪,我插进去的那些钉子一直以来都举步维艰,到如今只剩下两个,但是迟夏,这次的线索,绝不是他们传出来的,因为我们失去联系很久了。”
“所以我们怀疑,犯罪集团内部也有矛盾,余吉的事情之所以搞这么大,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验证这一点,事情闹大了,给他们可乘之机,对我下手的人这次走错了一步棋,内部肯定会有处理,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自己对自己人下手。”
迟夏顿了顿:“所以乔叔叔,背后的始作俑者,可能不止盘踞于东州,他的触角伸到了哪里,现在谁都不敢下定论。”
乔立夫沉默良久,很久以后他叹了口气:“你怀疑,你父母的死也跟他们有关,是吗?”
“嗯。”迟夏点头:“乔叔叔,我爸妈真的没有跟你透露过,关于我的来历么?”
乔立夫失笑:“你的来历就是你爸妈从孤儿院领来的,领养手续和证明你都见过,还能有什么来历?”
迟夏撇撇嘴,每次他都这么说。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乔立夫忽的说:“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我这里或许有些资料。”
迟夏眼眸一亮。
瞧她这样子,乔立夫笑了笑:“你也别太着急,不是说给你们常局长给了报告吗,流程还是得走,等他跟我汇报了,我觉得相关资料可以给你才行,如果跟案子不相关,那可不是随便给你看的东西。”
“那我父母的案子。”迟夏问他:“还不能启动调查吗?“
乔立夫沉沉摇头:“除非有新的证据佐证是他杀……别急,你是警察,你要时刻保持冷静。”
在亲近的长辈面前,迟夏有点委屈:“可是乔叔叔,警察也是人啊……”
乔立夫叹息一声:“是啊,警察也是人,可咱们既然穿上了那身警服,就必须得记住这一点,咱们都乱了,都慌了,谁来还那些逝去的亡魂清白?”
他扫过墓园里一排排的墓碑:“迟夏,有些人,连有个墓碑的资格都没有,得靠咱们活着的人给他们挣,你明白么?”
迟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嗯了一声,声音轻且坚定:“我明白,会挣回来的,厅长,迟早都会挣回来。”
叫厅长,而不是叫叔叔。
这是她身为警察给他的承诺。